言九的甜甜起司城堡🧀️

肖时钦家的扫地机器人/职业相声抖机灵选手/北海道咸鱼厂老板/兵器谱头号太刀/甜蜜爱情巧克力烘焙专家/黑芝麻馅糯米糖团子

予人玫瑰。

全职||王肖|喻黄|韩张|双花|双鬼|伞修伞
诡秘||蒙克|水仙克

[全职/喻黄]封缄 129

提问箱and不定期回答


*非常重要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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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的医院和Cross医院的规模差不多,黄少天出了病房,四下张望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能偷窥里面动静的角落,索性走远了点,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躲进监控死角,开始编辑给苏沐秋的短信。

他打字速度飞快,不一会儿就把在军部走廊里的事情经过描述得七七八八,正检查一遍,打算发送,突然毫无预兆的,一个人就从门口炮弹似的冲了进来,由于速度过快,来不及刹车,直接撞了他满身。

“哎哟!”黄少天猝不及防,跌倒在地,慌忙把手机揣进口袋,熄灭了屏幕,这才骂道,“什么人不长眼睛?医院里跑这么快,赶着投胎?”

撞到他的人扶住墙壁,稳了稳身子,低头睨了他一眼。黄少天一抬头,对上人的视线,顿时一愣:“方大校?”

方士谦没说话,脸绷着,像是十分冷静的模样,半个字也没嘲回来,反而极其友好地伸手要把他拉起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黄少天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两步,自己手肘撑地站起来。

方士谦见状,收回了手,眼神依旧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味道。他侧头看了一眼走廊入口处的监控器,忽然往前跨了一大步,直接把黄少天逼到了墙边。

“大校?您找我有事?”黄少天十分诧异,警惕值瞬间上升至最大,面上作出一副懵懂不解的模样,手背抵着墙壁,袖口略向下垂,借着遮掩,指尖已搭在了刀片的脊上。

方士谦定定注视着他,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荡,片刻后再度上前一步,以极低的音量叫了一声:“夜雨。”

黄少天悚然一惊,却是不动声色,稍稍歪过头,挥手在人眼前晃了晃:“大校,您没事吧?要不我给您叫个医生看看?”

“冬虫夏草。”方士谦没有理会他的掩饰,径直道,“君莫笑是我的学长。”

黄少天的脸色终于变了,旋即松开贴着刀片的手,往后索性靠在墙上,神情松懈下来,仿佛卸掉了光芒糅合而成的面具似的,身上属于少年人蓬勃朝气而毫无杂质的气息淡漠下去,浮现出模糊而深幽的冷冽:“严格意义上说,你不是我们的同伴。”

方士谦嗤了一声,道:“可我没少帮你们。”他打量了人两眼,声腔怪异地夸赞了一句,“小子,装得真不错,连我都没想到,你和那群鸟居然不是一条心的。”

黄少天偏头望了一眼外头,料想喻文州、肖时钦和王杰希没那么快谈完,但他时时刻刻保持警戒,也不敢托大,直截了当就问:“找我什么事?”

方士谦沉默了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微型录音笔,在掌心紧握几秒,才下定了决心似的,举起来,递给黄少天,神情凝重且严肃,声线不见丝毫往日的嬉笑轻佻,面对着光,却像是沉没在阴影中:“把这个交给银蛇。”

“这是什么?”黄少天并未立即接过,第一时间先飞快地扫了几眼,确认没有附着任何定位装置。

方士谦默然片刻,眼睛里无法掩饰地闪过某种激烈的挣扎,还夹杂着痛苦与悔恨,随即一言不发地从耳边取下一只蓝牙耳机递过去。

黄少天狐疑地从他手里接过耳机,戴上,看着方士谦小心翼翼地拢着手,按下了录音笔上的播放键。

 

大概是处于生死之间的位置的缘故,医院里的气氛总是带几分凄清,入目皆是无机质的冷白,空调开得很足,稍低的温度与蓝条纹的薄被拥着瘦削不堪的女子,满头乌发散落在枕上,映着她好似透明的皮肤,愈显她纤弱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却是盛放在雪原中央,是纯洁与善良的代名词。

“格桑!”方士谦还在门口,就提前喊了声,和林杰一道走进门。女子听见了动静,虚弱地睁开眼睛,眉宇间疲倦悲苦的阴霾缭绕不去,浸透了灵魂的每寸角落,连她起身的动作都似不堪催折的花枝,颤抖着将她推向必将到来的终焉。

“方先生……林将军……”她轻声开口,带着气音。

“格桑小姐。”林杰连忙应了。他没料到自己还低估了对方的身体状况。来之前,方士谦只是同他说,格桑拉茉病得很重,让他不要介意,可他实在没想到,对方的病症竟都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

看着样子……怕是命不久矣了。

可惜了,这位居于雪山圣湖边,仿若神女一般的姑娘,也要被天堂召唤而去。

林杰在心里叹息一声。

方士谦见状,主动上前扶起她,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让她能借力舒服地靠着,还不忘叮嘱她:“你别乱动。”

格桑咳嗽了几声,指尖颤抖着痉挛,待慢慢缓过气去,才复又启唇道:“见笑了,将军。”

林杰自然不会在意这些虚礼,和气的笑了笑,安抚道:“没事的,格桑小姐,你好好休养。”他走过去,看着她虚弱的模样,禁不住升起几分怜惜,可目光在她与自己学生自己转了一圈,又有些疑惑。这两人看起来,似乎并没有男女之情的模样,但方士谦的确说,格桑拉茉是他女朋友。

没有在意他的不解,格桑略微颔首,阖上眸子,垂下雪白的颈项,片刻后稍稍仰起头,犹如濒死的天鹅般扬起一个哀婉的弧度,面向林杰,毫无血色的唇上扯开一个随时可能消散的笑容:“林将军,久仰大名,我一直想见您。”

林杰愣了愣,望了方士谦一眼,旋即问道:“格桑小姐在青原听过我?”

格桑柔声回答:“我并不是土生土长的青原人,我的家乡在澜城。”她四下环顾一周,眸色似眷恋回忆又似掺杂太多难以言述的悲苦与哀恸,沉甸甸地压上她孱弱的身躯,“我以前……也曾在明城生活过。”

这下连方士谦都愣住了,不由诧异道:“格桑你以前来过明城?”

格桑很轻地“嗯”了一声,笑了一下:“方先生,谢谢您带我回到这里,也谢谢您,对我的信任。”她停顿了一下,仰起脸,望向毫无杂色的天花板,唇边衔着一朵叹息的花朵,徐徐绽放后自静止中飘落,“——这么长时间了,你都没问过我本来的名字。”

方士谦与林杰面面相觑,陡然间思维迸出一瞬花火:格桑拉茉是当地人对她的称呼,不是她的本名!

不等两人回过神来,格桑硬撑着,努力支起身子,直起脊背来,面向两人,单手置于心脏处,压抑着喉咙间漫溢的血腥味,一字一句道:“我姓顾,顾离忧,是Cage原特勤处第三中队副队长,代号锦雉。”

林杰猛地一惊:“你是阿玉的……”

她没有理会两人目瞪口呆的神情,深呼吸一口气,勉强一刻不歇地继续说下去:“我的亲姊,顾兰旌,代号孔雀,是原特勤处第二中队队长。”她直直地望向林杰的双眼,“十年前,她带领第二中队,于扶明路623号的住宅内,枪杀了肖璟少尉。”

 

“啊!”黄少天自梦中惊醒。

他坐在床上,大口呼吸着试图平复气息,空调冷风吹得他浑身发冷,被子乱七八糟也缠绕在他的小腿上,黑暗中犹如一条狰狞的锁链,窗前的帘则是厚重的羽毛,覆盖他的世界。

他本能地望向床铺的另一边,那里毫无疑问空空荡荡,床单上平整得一条皱褶都没有,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过了两分钟,他总算冷静下来,可白日里的那段录音依旧如魇鬼充斥脑海,不停反复循环播放。

 

格桑拉茉,或许叫她锦雉,顾离忧比较好,从小就与她的姐姐孔雀,顾兰旌相依为命,后来在军校偶遇了闻人生,接受他的洗脑,变成他最忠实的信徒,在毕业后双双加入Cage,经受最严苛的训练,成为了夜枭的一员,为闻人生抛头颅,洒热血,数次出生入死。

这对姐妹,曾经在最疯狂,也是最灿烂的年华,为闻人生暗杀过不计其数的反对派,甚至为他屠戮过无辜的平民百姓,还做过Red计划的教官,调教过如今Cage的大半个决策层。

然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顾离忧终于还是在一次任务中受了重伤——她在奉命保护张昭玉的过程中,遭遇银蛇自杀式袭击,在爆炸中失去意识,经过抢救,勉强保住了性命,却从此不能再继续她的职业生涯。

但这已经是大幸。

住在疗养院的日子里,很单调,很平淡,让她很不适应,始终渴望着能有朝一日再度为她的信仰执刀握枪。她羡慕着姐姐,嫉妒着姐姐,迷恋着姐姐的生活,也是她之前的生活。许是为了安慰她,顾兰旌常常会来到澜城陪伴她,偷偷与她说些以她原本权限能接触到的一些事。哪怕闻人生身死之后,她也依旧坚信他的继承者会完美地建成他们的乌托邦。

可是,终于有一天,她的梦醒了。

 

“姐姐让我走,让我离开,让我永远也不要回来……”格桑靠在枕边,泪水一滴滴自眼角落下,不多时便连绵成线,浸湿单薄的病号服,勾勒出她嶙峋的骨骼,“她说,凤凰先生要杀他们……芙蓉鸟已经死了,长耳鹗他们去了洛町之后,再也没有回来……”她声线哽咽,“他们一个一个都死了,所有参与过扶明路623号任务的人,都不能活下去……”

“她说,她好痛苦,她好后悔,是她开的枪,是她开的最后一枪,正中肖璟的心脏……因为他在向军部求援,电话已经打通了,她不能让军部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说到这里,格桑已是满脸泪水,泣不成声,“这明明是先生的命令,是Cage的命令……他们明明都已经签了保密协议,永远对这件事守口如瓶,可是新的凤凰先生却不相信他们,一定要置他们于死地……”

她抬起头,哭着质问:“姐姐做错了什么?”

 

同僚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顾兰旌已然预感到自己此行将遭遇不测,那一夜抛开了所有的保密协议,拉着妹妹说了许多许多,最后流泪嘱咐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千万不要试图为自己报仇——没有人比身在其中的人更了解Cage的强大与冷血。

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顾兰旌。不久之后,果然消息传来,顾兰旌在执行任务中不幸身亡,Cage给予了她隆重的悼念仪式,感谢她曾为Cage做出的贡献。

燃烧了这么多年的热血终于冷了,她给那位素未谋面,却凶名在外的新任的凤凰先生写了信,请求离开疗养院,本没指望对方能答应,她甚至都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却未想竟罕见得了温和的应允,还获赠了一大笔路费,足够她好好生活一辈子了。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对此感恩戴德,激动不已,可这一次,她连道谢都不曾,就随着早就物色好的考察队,逐步离开了Cage的统治范围,从此销声匿迹。

 

Cage对外冷酷残忍,对内亦如是。

顾兰旌将自己的大半生都献给Cage做了一丛烈火,终于将自己也化为凤凰涅槃的柴薪,彻底燃尽了。

随着她的死,最后一位目击者也被从世间抹去,再没有人能窥得案件的真相。

黄少天闭上眸子。

十年前,肖璟的死改变了整个Cage和银蛇,成就了夜莺无处不在的眼睛,也成为银蛇永远无法洗去的污点,在军部心中留下划满血腥的刻骨的一笔。

根据顾离忧转述顾兰旌临死前的忏悔,当年,是还没从Red毕业的小凤凰向闻人生献计,对军部隐瞒肖璟的卧底身份,并将凶手嫁祸于人。

十年前……十年前……小凤凰就能做出这样的决断与谋划,把这桩罪孽死死扣在银蛇的身上,将他们钉死在十字架上,背负着戕害军部新星、残杀手足同伴的污名,甚至在上位之后,依然锲而不舍地推行计划,补上这张巨网的每一点缺漏。

那么,小凤凰宁愿冒着丢掉性命的风险,也要求闻人生打破规矩,开棺救下奄奄一息的肖时钦,目的也绝不单纯。很有可能,在推开闻人生的办公室的门时,那位面目模糊的少年就做好了一切打算。

十年了,银蛇从不低估自己的对手,可是,每当他向Cage的核心走近一步,就愈会发现自己准备得不充分——这位Cage年轻的指挥官,总比他们所能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一些。

黄少天叹息一声,无法言说的战栗攀上脊背,在骨髓中冻结成冰粒。

他竭力不去想,这个故事里,还有苏雀。

 

“按照你这么说……”林杰听完她的叙述,很久很久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一时间仍旧万千思绪缠绕作一处,脑海里闪过光怪陆离的画面,都似隔了磨砂玻璃般影绰,只听耳畔的方士谦出声问道,“格桑……顾小姐,你有没有想过,以凤凰斩草除根的作风,为什么他会独独放过你?”

格桑倚坐在病床上,背对着阳光,唇角上扬的弧度里犹如藏着一片将落未落的花瓣,尖处已显出枯萎的焦黑:“是因为苏雀吧。”她淡淡地微笑,怀着本能的温柔与动人,“他刚被先生接来的时候,是我照顾的他。他是个好孩子。我在晗都的时候,他还跟我写过信,问我过得好不好,说我如果在外面不适应的话,可以回去找他,他愿意为我打点好后半生的一切。”她的眸光里终于添上一抹温暖,“Cage之中,我唯独放不下他。我曾经委婉地问过他,要不要与我一起去过普通人的生活,但他拒绝了。他说,凤凰先生很信任他,他很好,让我不必担忧。”她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我一直把他当自己的亲弟弟。在青原的时候,我也在为他祷告,希望他能有一个好结局,不会像姐姐一样,被自己的理想毁灭。”

 

可是……

黄少天低头怔怔望着手掌,窗外的月光透进来,漏进他的指缝,正似冰冷凛冽的刀刃,紧攥在他的指间。

这难道不是注定的吗?

 

雪山圣湖之畔,最接近神的居所之处,白裙的牧羊女沐浴着朝日的霞光,缓步款款走来。谁又能想到,她曾堕入深渊织就的最恢弘虚伪的幻境,为此手染血腥,屠戮苍生?

就和喻文州一样……

他能深切地感受到,窗台边,大树下,那个捧着童话书的少年本心的纯善与良知,只可惜,最终被生生扭曲成汲取骨血,茁壮成长的繁密桃花。

这场绵延数十年的梦魇,每个人都是受害者。

黄少天放下手,触摸着干净平整的床单,凉意自指尖徐徐渗透进灵魂深处,凝结成一柄月光铸就的长剑。

他必须斩断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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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了四千的阵营:军部→军部/银蛇

更新了喻总的Red时段剧情

更新了肖璟案Cage方真实经过

恭喜银蛇拿到了结局通关道具:凶手的忏悔录音x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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