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喻黄］封缄 36
*喻&肖分别为了黄&王の修罗场——为了真爱一决高下吧！（都是胡言乱语的不要相信）
*黄少日常的宿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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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临近下班的时候，肖时钦从THUNDER中心回到Cage总部，打算把当天最后一份文件亲自递交给喻文州。
一路上的景色极寻常，都是走惯了多年的模样，除却好几家店换了装修，而原主的去向无人记得。天边的云霞烧得如火如荼，如一场盛大的祭祀，而四野天幕之下的一切，都是祭品。
路上的交通并不怎么顺畅，似乎是出了一场小型事故，附近有警铃的声音，还有救护车。除非是事故幕后有Cage或者银蛇的参与，否则这种事情不归他们管辖——而且他也没心思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车流走得很慢，但肖时钦等得很耐心，望着窗外的神情也很温和，即使或许他要推翻先前的判断，这起事故并不小。路过事故发生地段的时候，司机侧了侧头，看了一眼现场拉起的警戒线和正在现场忙碌的人，一路上第一次开口，说：“先生，绿啄花在。”
肖时钦本来在回忆车窗另一边的那家空门面以前卖的是什么，闻言转过视线，也瞧了一眼，笑了笑：“他本来就是正常跟着明城警部出任务的，我经常能碰到他。”
司机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继续沉默地把他送到总部，通过第一层安检，与他在楼下告别。
白鹤要与韩文清一道前去绛城，这件事放在Cage内部也是一等一的级别，所有相关的部门都在加班加点，连一般内勤的轮休都没了。
还有整整七天。
肖时钦漫不经心地想着，按照程序通过层层门禁，来到了最深处的独属于凤凰的办公室外。
推门而入的时候，喻文州正靠坐在办公椅上，翻着文件，手边不远处是一束摆在藤编的篮子的大卫奥斯汀白玫瑰——Tranquility。
肖时钦皱了皱眉，开口径自道：“好丑。”
喻文州抬起眸子，侧头瞧了一眼那束白玫瑰，轻咳一声，反问：“有吗？”
也亏得是他，才能理直气壮地这么说。那花剪得坑坑洼洼，长短不齐，搁在一起，配上精致的花篮，愈发显出其中的粗糙拙劣。
肖时钦根本无心纠缠这个话题，面上浮现出一丝不屑遮掩的冷笑，就又恢复平日神情，把文件放到喻文州桌上，以公事公办的口吻道：“寒山军校的门禁已经全部安装完毕，宿舍区的部分设备正在调试之中，预计明后两天就能完成。”
“好，辛苦你了，”喻文州听罢，点了点头，十指交叉，坐正了些，“寒山军校绝不能出差错。”
“我明白。”肖时钦立刻说，“我在盯着。”
“那就好，我相信你。”喻文州笑了笑，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发觉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于是神情又放松下来，柔和了些，问道，“少天怎么样？”
肖时钦拧起眉毛，看起来有点想发作，但最后又平静下来，干巴巴地说：“他又逃课了。”
喻文州停顿了一下，有些无可奈何地道：“好吧，他总是这样。”虽是这么说，但他唇畔的笑意却很是轻松，起身站起来，手指从白玫瑰上拂过，拿过仿佛沁入了花香的水杯，喝了一口，“对了，你晚上住在这儿吗？”
肖时钦摇摇头：“我明早轮休。”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提起黄少天时，浑身张开的刺又收了回去，露出柔软的一面，“我今晚有约。”
喻文州很快反应过来，问：“和王杰希吗？”
肖时钦颔首：“我明天下午过来，你还有什么事吗？”
喻文州沉默片刻，还是斟酌着道：“隼，你觉不觉得，王杰希对你的影响太大了吗？”
肖时钦的笑容收敛了一些：“原话我奉还给你。”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不要相信黄少天。”
喻文州深呼吸一口气，压制住波动的情绪，尽量平和地道：“隼，我不知道你对迦楼罗有什么偏见，但他的档案归在Cage这里。”
“是吗？我可不记得我同意归档。”肖时钦面无表情地说。
“而王杰希，”喻文州不理他，继续道，“他虽然拿了代号，但他的档案归军部。”
“那又怎样？”肖时钦不高兴地说，“是你要我们和军部搞好关系的。”
——你就是这样搞好关系的？
喻文州瞥向桌上一大叠对于肖时钦在寒山军校行为不端的投诉，与之相匹配的是学校信息安全等级的大幅度提升。不过这个结果早有预料，他也并不太在意。
“时钦，”喻文州想了想，改叫他的名字，绕过桌子，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新杰马上要和韩中将去绛城，就算你们之前有一些不快，但我觉得，你应该也是不希望这个节骨眼上横生枝节的吧。”
“我……”肖时钦张了张口，低下头，妥协道，“是。”
喻文州的语气很温柔，却有着毋容置疑的力度：“我答应你，从绛城调取的迦楼罗的资料会交给你第一手排查，你也可以派林沙锥或者迦陵频伽随行。你和王杰希的事情是你的私人问题，我不会干涉，但一定记得保持距离，掌握分寸。”
他顿了顿，慢慢松开手：“孙鑫调查过你哥哥的案件，并且参加过肖璟的葬礼，我知道你很感念他，所以你越权去找新杰的时候，我默许了。但是无论作为你的上司，还是你的朋友，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要把感情过度带入进来，正面和负面都是一样。”
他保持着原本的距离，目光平静地直视着眼前发怔的肖时钦：“现在，你可以在我面前随意指控，你到底为什么对黄少天的资料咬死不放，无论是有效证据，还是蛛丝马迹，只要你说出来，我都会认真考虑。”他说，“我相信你。我们认识了十一年。我相信你不会背叛我。”
肖时钦一滞，不由想向后退，又强行抑制住，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最后低声道：“之前我有一次去警局为黄少天保释的时候，资料上显示有深海的人在Mirror酒吧大打出手，袭击他的那个人，警方认为是流浪汉，可我认为，那个人就是当时追捕通缉的银蛇干部——百花缭乱张佳乐。”他顿了下，“那名流浪汉当时和黄少天同在一个问询室，我看见了他的脸，他们之间的交流有些异常。”
喻文州静静听完，顺手从桌上抽了一支笔，转了几圈，思索片刻，客观地评价道：“确实是很值得怀疑的地方，但不能构成决定性的意义。”他敲了敲笔杆，又问了一遍，“你确定吗？”
肖时钦犹豫了一下，说：“那天的事情我都记不太清……事后看监控也非常模糊……”
——是那天。
喻文州明白了，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面上不动声色，只道：“既然如此，我准许你继续调查迦楼罗，并且整个Cage都可以在你需要的时候提供帮助。”他停了一会儿，放下笔，表情严肃了些许，“我给你半年时间，半年之后，如果还没有结果，我就要亲自给他资料批通过了。”
肖时钦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俯身鞠躬：“是，先生。”
李远敏锐地感到，他的舍友——令教官和教师都头疼的黄少天，今天非常兴奋。
从一大早开始，非常难得的，李远睁开眼睛的时候，黄少天正盯着自己的小熊抱枕，似乎打算做一些什么不得了的事，吓得李远赶紧往墙边缩了缩：“你，你干什么？”
黄少天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精神抖擞地问他：“今天出去玩吗？”
“出去玩？”李远吓得差点结巴了，“黄少，可是门禁更新了啊！”
“怕什么！”黄少天劈手夺过他的抱枕，使劲揉来揉去，还在熊爪上重重一拍，“今天姓白的那个又不在！你看看，他和那谁，每天看我的眼神，跟我欠了他八百万没还似的！这几天他分分秒秒盯着我，我都快憋死了！啊！好想念Mirror的啤酒——”
“呃，但是……”
黄少天看得出来，李远其实是有点怕肖时钦的，毕竟是THUNDER中心的主管，得罪了肯定没好果子吃，也只有他自己会不怕死，往枪口上撞。
心中念头一转，黄少天就张牙舞爪地把熊头捏扁了：“你到底去不去？给个准话，别磨磨蹭蹭的！”
别磨磨蹭蹭的……
黄少天突然没来由地一顿，脑海里竟是浮现出那人总是温柔体贴，进退有度的模样，自己总是嘴上嫌弃他慢吞吞的，却也喜欢他能安静而耐心地等待自己，包容他的锋锐与芒刺——除却信仰与阵营，这些深入骨髓的偏差，带来的只可能是毁灭。
一枝夹竹桃横斜在林间，明丽冶艳，但内里却流淌的全是毒液，要置人于死地。
——我在想什么？
黄少天不禁打了个寒颤，把小熊抱枕垫在下巴下面，看着对面的李远，迭声催促道：“快快快，快做决定！做完决定我还要接着睡呢！”
——果然，就知道你不会这么早起来！
李远在心里吐槽，迟疑着道：“还是你一个人去吧，下周一要历史随堂测验，我还要复习。”
“随堂测验？”黄少天闻言差点蹦起来，把小熊抱枕都扔了回去，“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上节课啊，”李远接住抱枕，有些奇怪地说，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哦对，你没去，是那天那个助教说的。你知道的，白老师根本不管这些。”
那家伙怎么给自己安了个助教的身份？
正大光明秀恩爱吗？
黄少天在心里狂翻白眼，想到应当是在出差或者准备出差，还很有可能是和凤凰一起出差，并且未来有很大概率出现在瞄准镜的另一边的喻文州……
脊背上又窜上来一股凉意，细密的张皇与不安攀上骨骼，丝丝缕缕缠绕在缝隙中，缓慢收紧，犹如命运掐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几乎窒息。
“算了，考试就考试，反正期末还是苏老师打分，怕什么！”他故作满不在乎地回道。
如果文州还活着。
如果自己还活着。
这种可能性存在吗？
黄少天扪心自问，却得不到答案，但更有可能的，是他从一开始就清楚这个回答，所以不必再问。
“你去早训吧！我继续睡觉了！”他又倒在床上，拉过被子，蒙住头，琥珀色的黑暗中熠熠生光，遮去其中所有的阴霾暗影，“记得给我带饭！”
“好好好，您老接着歇着吧。”李远无奈，把自己的抱枕安放回原处，拍回原形，就起身离去了。
“咔嗒”一声，房门关闭，四野陷入可怕的寂静。
黄少天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
丛林幽邃深沉，黑暗无边无际，唯有夜莺低吟浅唱，缭绕天地之间，而在这诡秘的氛围之中，蛇慢慢从洞穴中爬出，绕上枝头，张开鳞片，随时等待着发出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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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公开的情报：
姓名：李远
所属：寒山军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