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九的甜甜起司城堡🧀️

肖时钦家的扫地机器人/职业相声抖机灵选手/北海道咸鱼厂老板/兵器谱头号太刀/甜蜜爱情巧克力烘焙专家/黑芝麻馅糯米糖团子

予人玫瑰。

全职||王肖|喻黄|韩张|双花|双鬼|伞修伞
诡秘||蒙克|水仙克

[2017肖时钦生贺/王肖]人间时

*05:00补档

*古风玄幻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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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春雨,淅淅沥沥。

汉白玉砌的高台上,有人身穿墨色深衣,金丝锈星辰镶边,腰悬羊脂玉佩,面对无垠苍穹,徒手在空中虚虚划过一个半圆,便如揽山河日月入怀,遥遥指向浩瀚群星,缓声开口:“帝星将落。”

旁边传来一声轻笑,此人转过头去,见一人霜白为衫,宽袍大袖,衣摆上一只墨色凤鸟活灵活现,引颈而歌。他执着一颗白玉棋子,在一方与地面浑然一体的棋盘上抬手勾勒纵横道,悠悠道:“太医院都开出千年老参的药方子了,还让江南道那边进贡什么麒麟角,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宋大人的胡子给气没了。”

王杰希闻言一顿,回身走来,轻捻起一枚黑子,随手往棋盘上某个空位一放,道:“太医院没要龙鳞凤翎已是万幸。不过你怎么知道的?你昨天去‘看’了?”

“你还说我呢!”肖时钦扔下棋子,抬头撩起眼帘,故作些似笑非笑的神情,但不足片刻就破了功,径直道,“你昨天是不是去吃碧云楼吃春茶糕了?让我猜猜,是个哪位公主去的?还不带上我?”

王杰希叹了一口气,避而不答道:“不是说好不‘看’我的吗?这次可是你先违规。”他说着,俯身便去吻面前人的脸颊。

肖时钦手指一点,推开他的胸膛,眯起眸子,道:“别多想,我可没‘看’你。窥探神明可是要折寿的。”

王杰希悠悠道:“逆时之神,与日月同辉,与天地同寿,还会怕瞧上一瞧我是何时去吃了糕点,还没带上你?”

“往生之主,既然你承认了,“肖时钦对他伸出手,挑挑眉,“那我的那一份呢?”

王杰希定定注视着他,终于败下阵来,在空中一推一拉,宛如拉开了一个抽屉,搬出一个精致的食盒,待肖时钦抛下那点矜持,拿起象牙筷,迫不及待开始大块朵剁时,才长长叹出一声:“云娘时日无多,她的星辰暗淡无光,比之紫微星,也坚持不了多久。”

肖时钦动作平缓地将一块糕点送入口中,细嚼慢咽,等彻底吞下,才神色平静近乎冷漠地道:“人有生老病死,就算我能看见所有人的过去,也无力改变。”他说着,抬起头,冰铸的容颜上裂出一条缝,“而你能看见他们的未来,总归比我更痛苦些。”

王杰希默然片刻,道:“我只是让你多珍惜一点,以后碧云楼的糕点就不是这个味道了。”

肖时钦“哦”了声,说:“云娘做的糕点,比起别家,茶香很浓,凡是朝臣从那里经过,我都闻得出来,何况你还逗留近一刻。”

“没有办法。”王杰希答道,“春茶糕太好卖,我仗着是熟客,也排了近一刻钟的队。”

肖时钦不说话了,沉吟片刻,抬起指尖,在空中划出一道白线,将还剩下的糕点一切为二,说:“看你辛苦,分你一半。”

“多谢了。”王杰希也不客气,坐在他对面,随手将还未收拾的残局推至一边,随手在平台中央一指,凭空便生出一株树,繁华密枝,花鸟环绕,遮住阴云笼罩的天空。

“人间又下雨了吗?”肖时钦问了句。

王杰希答:“你自己看。”言罢,周遭景物忽而摇身一变,汉白玉高台如水中镜散开涟漪,转瞬间一座巍峨宫殿拔地而起,无数钟摆、沙漏星罗棋布,瀑布在所有的阶梯和爬架中回环流动,击打在用作计时用的铜盘刻线上,叮叮咚咚,煞是悦耳。

肖时钦抬头望去,面前的四季屏风拉长为一幅画卷,初春之景遍布人间,雨声淅沥,潮水上涨,万物复苏,春之神的花篮抛掷在大地,生出繁花万种,绚烂奇绝。

他静静凝视许久,伸手推开屏风,捧起一杯刚刚煎好的春茶,淡淡道:“帝星陨落前的最后一个春,四季宫如此也好。”

他刚放下茶杯,就听门外有人叩门恭敬道:“陛下问,肖先生可在天时宫中?”

肖时钦一怔,而后笑着起身,身上衣袍绣纹凤化为雀,对王杰希道:“这称呼多年未有人用了。我去瞧瞧。”

却未想王杰希倏忽拉住了他的腕子,眸间浮上隐约的暗红色,说:“不要去。”

“你看见什么了?”肖时钦低头兀自看着他扯住自己的手指,袖沿上缓慢晕开血色,“好了,我知道了。”他轻轻拂落王杰希的手,“我去去就回。”

 

人间向来以为时光可分为三个阶段,过去,现在,未来,那执掌时间的神祇自然也有三人,而事实上,在神的观念中,时间没有现在,只有被逆时之神所望见的既定的过去,和被往生之主了然于心的无法改变的未来。

如此,他们在天时宫中所能做的,也只是日复一日地遥望窥探人间,偶尔通过连接天人两界的阶梯去往人间。但这样的日子实在太过寂寞,二十年前,他们与人间工匠结下契约,将天时宫以修缮钦天监为借口,以幻术伪装后直接降临在人间。

而后,王杰希凭借略显的占星术在老国师死后入主钦天监,而肖时钦亦能凭借所窥见的过去推测部分注定的时间的轨迹,被奉作王朝的第一谋士,编造了个隐世的身份,还住在神祇所居的天时宫。

但现在,这一切要被打破了。

 

肖时钦拉开门的时候,先是感到一阵劲风扑面而来,抬手凝灵抵抗时,竟被毫无阻滞地一穿而过,下一瞬就有人从侧面将自己推开,刀光从头顶劈落近大半个圆弧,陡然凝固在将落未落的一瞬间。

时间正处于现在。

王杰希呼出一口气,双手结印,维持着时间定格的姿态。

肖时钦曾问他看见了什么。他看见,王朝的弑神之刃从门口落下,只为斩断凤凰得以窥见世间一切丑恶过去的眼瞳。

而肖时钦在开门的一瞬就看见了过去,从进贡的长生秘术,背约的工匠一族,到印下的玉玺诏令……

时间的轨迹真的不可改变吗?

肖时钦慢慢向王杰希走去,衣襟上的凤鸟脱离霜白的绸缎,墨色的一团云飘在半空,宫中所有的计时器剧烈摇晃,发出噼里啪啦粉碎的声音,一股从过去而来的强烈力量推挤扭曲着现在。

王杰希闭上眸子,眼前无数生灵的未来飞速变幻,轨迹交错纵横,牵连盘绕成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最后轰然炸裂,溅开无数星火。

天下动荡,风云际变,王朝的未来、人间的未来在这一刻脱离了注定的命运,朝着不可知的方向前进。

天时宫的力量和职责都消失了,刹那便开始了亘古以前迟到的坍圮与腐朽。

定格时间的法术亦到了尽头,金色的星辰在王杰希指尖簌簌坠落,流沙一样倾泻在逐渐化为齑粉的天时宫中。

肖时钦扬手挽住一缕风,卷起金色的沙粒和墨色的云絮,吹彻过整个人间。恰在此刻,沉重的丧钟激荡层云,白绫从皇宫一直蔓延向外,如大雪过后,天地素白。

在消逝的天时宫废墟中,刀光终于如约斩落,溅开漫天尘沙。

王杰希拥抱了终于走到近前的肖时钦,过去和未来交错重叠为不断流逝又不断前行的现在。

天时宫彻底湮灭,上古的神祇连同他们的居所一并在丧钟中消弭。

 

一年后。碧云楼。

春雨绵绵,烟柳依依。

墨袍的公子推了杯盏,沾着茶水在桌面上在画出纵横道,而后抬手请对面白衣人落子对弈。

白衣人微微一挑眉,单手托着糕点碟,凝出一枚黑子,随手落下。

恰在此时,一阵清风吹入,伴着一缕严寒走上碧云楼。

“你们俩倒是快活。”蓝衣公子从旁落座,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落子,招手叫了一壶新茶,细细品起来。

春日之中仍裹着白色皮毛斗篷的人伸出冰雪般的手指,按在桌面上,顿时凝起一片薄冰:“你们这下的什么棋?”

以凛冬之神的严谨,他们这下的棋连小孩子随便摆摆也算不上,说是惨不忍睹都是过褒了。

“随便下下。”肖时钦回答,边用筷子夹着糕点,塞进嘴里,朝春之神笑看了一眼,“今年刚上的雪顶翠,就这一小杯五十两银子,可别以为我会请你们。”

喻文州握着茶盏的手一停,无奈摇头,道:“自天时宫从名簿上消失后,诸天星君都忙坏了,不过人间竟没起什么战乱,还是多亏战神殿。”

“错了,”王杰希打断道,“现在谁也干涉不了人间命数。”

“这么说,是新帝明德?”张新杰眯起眸子。

肖时钦不置可否,又换了盘糕点,并不去理会这个话题。

喻文州心领神会,笑着招呼道:“行了,像我们这种多余的,还是别在这儿碍事了。”

王杰希一挑眉,看着他们转身从窗户中化为风离开,留下两壶还没喝几口的新上的茶。

他低头看了眼桌上的棋局,起身凑过去,吻了吻肖时钦的脸颊。

肖时钦垂下眸子笑了笑,而后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站起来,对着远去的风声喊道:“喻文州!张新杰!你们钱没付!”

“没事,没事,”王杰希趁机将他搂入怀中,“碧云楼我买下来了,”他倏忽对上肖时钦瞪起来的眸子,又加了一句,“有你一半。”

“那他们就是坑了我的一壶茶钱,还有你的一壶。”肖时钦怏怏说。

王杰希想了想,拎起茶壶倒了一杯,提议:“那我们喝完它吧。”又回过头去,叫店小二,“春茶糕再上十碟。”

肖时钦眼前一亮,连声说好。

不多时,一位女子拎着食盒走来,福身浅笑,又转身离去。

“云娘的病好了。”王杰希道。

肖时钦打开食盒,扬起眉角:“如此看来,天时不再,倒也不错。”

王杰希饮了一口茶,抬头望向他的眉眼。

人间四时流转,不如且与眼前人共赏。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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