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喻黄］封缄 29
*最近真的是忙得飞起啊
*昊翔上线，实力调和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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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翔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开了眼界。
他发誓，他绝对绝对，从来没有同时见过这么多俊男美女！哪怕是他父亲还活着的时候，自己跟着去参加军部的那些应酬，也没见过款型这么丰富，还不带重样的。
不愧是全国最大的销金窟。
孙翔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听说这儿背地里手段也通天，除了烟雨楼的男男女女之外，来往络绎不绝的除了富商巨贾，还有不少在电视上西装革履，道貌岸然的政客，连光鲜亮丽，花枝招展的明星都在此地成了陪衬。
幸好跟着唐昊逃课出来，不然在寒山军校里哪有这么好玩的！
孙翔假模假样地掂着一杯香槟，偷偷咂了一口，酒精度数不高，但还是被呛了一下，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伸长脖子，和身边的唐昊一起左顾右盼——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喂，”孙翔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唐昊，压低声音问，“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滚！”唐昊扭头瞪他，“明明是你非要跟来的！”
“那你来这儿干什么？”孙翔不依不饶，继续问道。
唐昊一时语塞，而后从裤兜里掏出一张被折揉成一团的请柬，不耐烦地道：“在路上捡的。”
“厉害啊！”孙翔用力拍了拍唐昊的后背，差点把香槟全泼了，“我怎么没捡到？”
唐昊情不自禁地翻了个白眼。
孙翔熟稔地搭着他的肩膀，还想说什么，突然就眼尖地瞥到沉重的大门细开一条缝，一个人影挤了进来，又悄没声息地合上门，猫着腰，沿着餐车，一路向侧门行进。
“哎，那不是——”孙翔抓耳挠腮，想了好一会儿，叫起来，“黄少天！”
黄少天悚然一惊，循着声音的来路一眼看到孙翔，幸好还囊括进了唐昊，才勉强松了一口气，急急忙忙地躲着旁人的视线，走到他们面前，先问出了许多注视着这里的人都想知道的问题：“你们怎么在这儿？”
“你来这儿干什么？”孙翔抢先反问，抬起头，用鼻孔看着黄少天，“难不成你也捡了请柬？”
黄少天一愣，立刻意识到这是唐昊忽悠孙翔的谎言——太拙劣了，他简直想摇头叹气。
“不是，”他绞尽脑汁给自己一个高级些的借口，最后只好说，“我来这里打工，勤工俭学。”
孙翔发出一声爆笑，捂着肚子几乎都蹲到地上去，香槟搁在长桌上，液面微微摇晃：“哈哈哈！勤工俭学？寒山军校的学生——”
“孙翔！”唐昊连忙捂住他的嘴，被孙翔呸了几下，推开来：“你逃课还溜进来玩，实话实话就好了，这什么破借口？你嫌不嫌尴尬？”
——竟然被孙翔嘲讽了。
黄少天不服气，争辩道：“那你呢？你就没逃课？”看着孙翔一下子哑口无言，偃旗息鼓，黄少天猖狂地大笑起来，冷不丁背后伸过来一只少女的柔荑，鹅黄的衣袖上别着一串小巧的铃铛。
黄少天回过头，和孙翔两人一起看呆了。
这是个穿着鹅黄色罩衫的少女，搭配曳地的襦裙，头发梳成古典又不失娇娆的样子，鬓发间还插着一根并蒂莲凤钗，有一种独属于少女的韵味。
“小金，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客人都要等急了！”少女轻声开口，声音清脆又干净，犹如黄莺出谷，又似珠玉滚落，黄少天心下了然，被她拉着出了侧门，偏头颇具绅士风度地问了一句：“敢问姑娘芳名？”
少女掩唇娇笑，扬起的衣袖带出点幽幽的香气，贴着手腕内侧突出一截明晃晃的刀刃，正架在他的咽喉处：“黄腹琉璃。”
黄少天慢慢把视线向下挪去，在她衣摆的花鸟滚边上看到了一行细细的红线绣着的小字——舒可欣。
环形宴会厅三楼，一个穿着黑色礼服，戴着礼帽的年轻男人侧靠在栏杆上，把玩着手中的伸缩望远镜，冷色调的灯光打在他的侧颜上，愈发衬得他冰冷又俊美，胜过二楼沉浸在声色犬马中的所有人。
他垂着眼睑，抽出放在内袋中的手机，随手一划屏幕，接通了一个特殊的号码。
“你好，这里是THUNDER中心。”肖时钦边收拾文件，心里抱怨着王杰希回军部汇报工作后，这里的各种不方便，边公式化地应声。
“隼。”低沉而略显阴柔的男声透过电波，有些微小的失真。
“安朱？”肖时钦停下工作，抬起头，看向墙壁上的监控画面，视线落在年轻男人脚边摊着的一块黑色帆布，和上面摆放的各种枪械，“什么事？”
“小翔在，”年轻男人顿了顿，道，“带他走。”
肖时钦不置可否：“我知道，我在看烟雨楼的监控。他和他那个一块鬼混的同学——叫唐昊的在一起，刚才还路遇了迦楼罗。”
年轻男人皱起眉。
“不要乱来，安朱。”肖时钦说，“凤凰会不高兴的，虽然你可能不太看得出来。”
年轻男人沉默了片刻，吐出两个字：“没有。”
肖时钦笑了声，拍了拍手边的资料，语气很温和：“小周，我们也认识很久了，可以算是交情匪浅了吧？我今天以私人身份给个建议——把烟雨楼的夜枭撤走吧。”他等了片刻，补充道，“我会帮你把小翔带回家，迦楼罗我亲自去调查。”
年轻男人侧过视线，望向地上铺展的枪械，似乎有些犹豫。
“伍议员那儿不要留人。”肖时钦最后道，“金丝雀也不行。”
年轻男人沉默无言地点点头，挂掉电话，把手机放回了暗袋，束拢帆布包，压着帽檐，迅速离开了。
“夜枭搞定了。”
喻文州按住微型耳机，听到肖时钦传来的语音消息，轻笑一声，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龙飞凤舞，颇为气派的“烟雨楼”三字，举步走了进去，对着迎上来的门童晃了晃金色的夜莺吊坠，在两旁人畏惧的神色中，泰然自若地开口道：“凤凰先生所属，在此执行任务。”言罢，即刻扬长而去，敲了敲耳机，“给我定位迦楼罗和伍晨。”
“是。”肖时钦将狙击枪放进单肩包，勾手背起，“伍晨在四楼西，包间427，现场还有白腹琉璃；迦楼罗位于三楼走廊东南，和黄腹琉璃在一起。”
“好，谢谢。”喻文州从容不迫地将手枪上膛，旁若无人地走上旋转楼梯，朝楼上快步而去。
三楼走廊东南。
黄少天放倒舒可欣，大约花了不到三十秒。
面对Cage精心训练出来的女杀手，就算长得再美艳，他也不会想到，也没有任何兴趣怜香惜玉。
最后，他掐着鹅黄衣裙的少女的脖颈将她压在墙上，俯下身去的时候，两人几乎脸颊相贴，曼妙旖旎的香气与玲珑有致的躯体近在咫尺，中间只相隔两把刀的距离。寒光映照着他们的眸眼，有一种真实而残酷的凛冽。
“伍晨在哪里？”黄少天卡着她的咽喉，慢慢逼问。
舒可欣努力地呼吸着，手中指向黄少天的刀已经握不稳，被轻易反掰向墙壁，齐柄没入。
舒可欣不说话，闭上眸子，似乎在静候死亡降临。
黄少天陡然松开手，任由她捂着嗓子跌下去，止不住地咳嗽。
“说不说？”黄少天冷眼看着她，眯起眸子，琥珀色的光泽抿成一线，像是刀刃淬了鎏金，焕发着凌厉又粲然的光辉，“你不说，我就从这里一路杀到五楼。”他头一回压了嗓子说话，像是豹子从喉咙里溢出点临近猎物的凶狠，又似沉寂的古剑在鞘中碰撞，令人不自觉有些畏惧与战栗。
“我不会让你去伤害可怡的。”舒可欣唇色发白，仍倔强不肯屈服。
“那你们就一起去死！”黄少天龇了龇牙，挥刀斩下，半空中却被一只手硬伸进来拦住，一人满脸怒容地冲他咆哮道：“你发什么疯！”
黄少天本来就是在恫吓，根本没使多大力，被这么一拦，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舒可欣一把扔出手中的刀，两人下意识地缩身，竟让这个妙龄少女寻到了机会，提着裙摆逃了。
“你干什么！”黄少天甩了甩手腕，冲唐昊喝问道。
唐昊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反问道：“你还在耽搁什么，你知不知道——”
“知道什么？”从旁插进来第三个声音，两人同时转头去看，正见孙翔气喘吁吁地从逃生楼梯上走上来，撑着门框，神情很是疑惑不解。正当唐昊和黄少天都在满脑子找借口的时候，孙翔又皱眉问道，“你们在这里拉拉扯扯的干什么？”
唐昊闻言，立马触电似的把黄少天甩开，拧起眉毛，却什么都没说，好久才憋出来一句：“他纠缠我。”
“你竟然纠缠唐昊？”孙翔难以置信地道，神情之诧异，简直可以创造纪录，“天啊！竟然有人纠缠你！”
黄少天扶额。唐昊无语，最后还是主动开口，粗声粗气反问道：“你过来干什么？我上厕所你也跟着？”
——厕所？
黄少天侧头看了一眼旁边不远处盛着干花的洗手池。唐昊松了一口气，心说幸好。
“我怕你掉坑里了不行？”孙翔翻了个白眼，“你知道你去了多久吗？唐昊你是不是——”
“好了，小翔。”第四个声音从走廊另一端慢慢靠近，棕色的牛皮短靴踩在地毯上，从头至尾没有一点动静，犹如一只黑夜中悄然停栖的夜莺。肖时钦扶了扶右眼上镶嵌着金色的齿轮的单片眼镜，提着手杖敲了敲孙翔的肩膀，“快回学校去，你哥哥都给我打电话催了。”
“我哥怎么连我在这儿都知道？”孙翔立刻炸了，从地毯上跳起来，不服气地高高扬起脸，“不满”都快写满全身，过了会儿，忽然意识到不对，问道，“骁哥，你怎么也在这儿？”
“公司有应酬。”肖时钦镇定自若地回答道，伸出戴着白色手套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快点回去吧，你哥会担心的。”
唐昊忍不住别过脸去，心说可装得真像啊，还有些莫名的嫉妒他和孙翔自然而然的亲近。
但孙翔根本不领情，怒道：“他怎么会担心我！他知道我在这儿，他在哪儿？他是不是也在？”
“你哥和我是同事，当然和我一起在应酬啊。”肖时钦说着，转了一下手杖，“你哥使唤我，比我老板使唤我都多，还不是为了你？别闹，和你同学回学校去。”
“凭什么听你的？”唐昊急吼吼地插嘴道。
肖时钦按住单片眼镜的边框，偏过头，平平淡淡地望了唐昊一眼，没黄少天如利剑出鞘一样的锋芒，却仿佛就在当场将他解析成了最为底层的代码和数据，连一点秘密都不给他留。
“唐昊，”肖时钦放下手，双手握着手杖，温和地笑，“你乡下的爷爷昨天给学校打了个电话，挺关心你的。你也是成年人了，不要让老人家担心。”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但唐昊却觉得有无端的凉气蹿过脊背，他猜想自己可能是战栗了一下，而后就被孙翔一拳头捶在胸口，差点没背过气去。
“你还有爷爷啊？怎么没听你说过？”孙翔不知道为什么对此表现得如此感兴趣，凑过来就念叨，“什么时候放假我和你回去看看，给爷爷带点礼物。”
“滚！”唐昊推开他，“是我爷爷！不是你爷爷！”
“一样一样。”孙翔满不在乎地一挥手，“走走走，回去再给你爷爷打个电话。”他自顾自说着，拉着脸色难看的唐昊走了两步，又回过头，“骁哥，你不回家？”
肖时钦笑了笑，抬起下颌，指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黄少天：“我还有点应酬，以及我过几天要出差，你们苏老师推荐了这位黄少天同学给我提行李，我和他聊几句，以后合作愉快。”
“你和他一起出差？”孙翔顿住，眼睛都快瞪出眶。黄少天内心也是惊涛骇浪，但面上却不动声色，还很有几分受宠若惊和得意洋洋。
“快回去吧，别让老人家等急了。”肖时钦挥了挥手，“出差回来给你带礼物。”
“哎，好！那骁哥再见！”孙翔立时喜上眉梢，兴高采烈地拽着唐昊就匆匆忙忙跑下了楼。
“走吧。”肖时钦耸了耸肩，对黄少天一偏头，“你耽搁这么久，苏雀都快到了。”
“啊？”
四楼西。
喻文州慢慢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敲了敲枪管上附加的消音器，正要继续向前走，忽然听到背后传来长靴点地的哒哒声。
他猛地回过头，正见一个画着漂亮的妆容，穿着点缀着珍珠的白色晚礼服的女子沿着旋转楼梯走上来，双手还交握着一个铺着柔软的白色长毛的手提包。
喻文州举起枪，瞄准镜微微向下倾斜，与楼梯扶手几乎平行，准星定点在女子的心口。女子面有讶异，与他沉默地对视片刻，率先打破了凝滞的气氛：“苏老师？”
“慕警官，”喻文州稍稍颔首，手依然稳稳地执着枪，温柔又礼貌地露出一个微笑，上勾的眼角却挑出三分冷意，“您在这里做什么？”
女子笑了笑，白珍珠耳环上垂下水色的流苏，随着她牵动的唇角微微晃动，一笑之间，眉目嫣然绽放：“我来找云秀，您呢？”
“你就是云秀说的那个警官朋友啊。”喻文州缓缓放下枪，语气很轻松，态度也很宁静，“我有点工作，来处理一下。”
“工作很辛苦啊。”女子柔柔和和地含笑点头致意，“那我先上楼了，祝您一切顺利。”
喻文州礼貌地回应道：“谢谢。”
二人随即分道扬镳。
——警局站前台的女人，怎么会这个时间出现在这种地方？
怀疑的念头从脑海一闪而过，喻文州皱了皱眉，暗自记上心头。
——回去让隼好好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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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公开的情报：
姓名：舒可欣
所属：烟雨楼/Cage
代号：黄腹琉璃
姓名：苏沐橙
所属：警局/银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