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喻黄］封缄 51
* Cage决策层全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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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ge总部。
午后的阳光是明朗而温暖的，但却无法透过重重筑起的高墙。通过层层的身份验证，喻文州推门而入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
会议室不大，除却必要的投影设备，只有一张长桌，大小类似于普通的家庭聚餐使用的那种。桌面中央摆着一个金色的小雕像，是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足踏火焰，张开羽翼，头顶的灯光投下来，打出大片阴影，唯有凤凰本身流光溢彩，纤毫毕露的羽毛末端有微妙的垂坠感，犹如沾染血与灵魂的重量。
主位空着；右手第一也空着；左手第一的肖时钦开着笔记本电脑在写程序；旁边，左手第二的周泽楷在玩一个拆卸下来的狙击枪瞄准镜；对面，右手第二位的江波涛埋头在改新闻稿；左手第三，楚云秀在涂口红；右手第三，郑轩趴在桌上，睡得正香。
这些人，就是想要觐见百鸟之王前，先需越过的他的近臣。
喻文州不疾不徐地走过去，顺手拍了拍郑轩的手臂，看着人一下子惊醒抬头，轻笑一声，在楚云秀的化妆镜中露出一角上挑的唇。立时，江波涛放下笔，周泽楷把瞄准镜塞回衣袋，肖时钦合上电脑。几人同时起身，等到喻文州在主位上坐下，语调如常地说了声“大家请坐”，才纷纷再次落座。
喻文州面带微笑，十指交叉，微微直起脊背，口吻中自然而然带出上位者的凌然威仪，但总体还是温柔平稳的：“占用一下大家下午的时间，开一个短会。”他扫视一眼全场，道，“我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好好都到齐地说一次话了。”几人都沉默不语，“——白鹤的手术很顺利，蓝歌鸲守着他，应当没有大碍。”
楚云秀撩了一下头发，开口道：“烟雨楼今天多了很多生面孔，都是些探听消息来的，我让金丝雀们去好好接待了。敢闹事的，以前怎么处理，现在还怎么处理。”她说着，忽而粲然一笑，“不过，先生，已经有人在庆祝了，您有什么指示吗？”
“随他们去。”喻文州答得和气。
“这样的日子可不多见啊。”郑轩接话，还打了个哈欠，“白鹤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一开口，先前有些严肃的气氛一下子放松不少，江波涛顺着话茬打趣道：“白鹤还要休养些时日，黑鸫你这回可不能偷懒了。”
郑轩马上唉声叹气，单手撑着下巴道：“我又不管什么事，你们可别想坑我。我这儿一没劫狱的，二没逃狱的，该整理的东西全弄好了，一会儿散会了就发给你。”
“行，”江波涛应他的话，眼睛却看着喻文州，“就差你那儿的了。第一批稿件目前大面积投放完毕，后续报道正在写。有三家报社不愿意听从，都已经控制住了。”
“有三家……”喻文州沉吟片刻，唤道，“红鸾，你去查一下他们的背景，留一家清白的，容许他们放出一点——”他笑了一下，“谣言。”他又转向江波涛，“这段时间，辛苦你把每篇报道都审核一下。”
楚云秀“嗯”了声，纤长漂亮的手指点着桌面，眼影魅惑又妖娆：“先生说得对，外头总不能没有反对我们的言论，太假。”
江波涛立刻承认了错误：“是我疏忽了。”
喻文州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周泽楷端坐在椅子上，偏头看了一眼江波涛，想了想，开口：“在对接。”他停顿了好一会儿，补充，“和军部……地方。”
周泽楷说话一向简洁，以至于几人一时都要思考一下才能理解，其中江波涛反应最快，讶异道：“军部这么快就开始接手地方排查了？”
周泽楷点点头，又说：“绛城有阻力。”
“那边是方世镜中将的地盘，”郑轩趴在桌上说，眼睛闭着，口齿都有些不清楚，“他一向是反对我们的，好多年了。”
肖时钦忽然道：“我听林杰中将说，方中将带迦楼罗参观过军部。”
喻文州交握的双手陡然一紧。
“迦楼罗……”楚云秀的唇边浮现出一个古怪莫测的笑容，瞥向喻文州，语气幽幽，不辨真假，“绛城孤儿院出身，算是吴雪峰大校的半个儿子。方中将和吴大校关系不错，认识他不奇怪。”
郑轩爬起来，抬头看肖时钦：“隼，说起来，你那边对迦楼罗的资料批通过了吗？”
肖时钦摇头，语调冷然：“已经冻结了，目前在搜寻证据。”
喻文州捏紧指节，再慢慢松开，声线仍旧平静沉稳，毫无起伏波澜：“停止迦楼罗所有的任务；严禁任何特工与他进行特勤工作和涉密信息上的接触。”他唇边弧度略微消弭，眉眼覆上冷冽冰霜，“我已经派伯劳和风鸟密切监视他，一切向他透露情报的行为都视作背叛。”
除却肖时钦神色淡定，其他几人都是一震，快速进行了一阵眼神交流，都是惊讶的模样。
最后，郑轩忍不住道：“凤凰，你确定了？”
“我在查。”肖时钦抬了一下手，眼神冷淡却狠绝，“目前还没有确凿证据，但很可疑。”
喻文州平视前方，呼吸有几不可见的停滞：“调查他所有接触过的人员，所有时间段——尤其是离校期间的监控录像。如果他是银蛇卧底，周围必然有相关接头人员，务必借此机会，一网打尽。”
这下郑轩不说话了，拧起眉毛。江波涛思索了一下，试探问道：“您是说……绿啄花？”
喻文州不置可否，又道：“迦楼罗昨日的调令是由明城警部的李轩探长签发的，目前林沙锥在做笔迹鉴定。”
楚云秀向后靠了靠，挑起眉：“看来明城警部很不干净。”
江波涛叹道：“还是绿啄花更让人担忧。”他转头又问，“隼，听说你凌晨出了车祸？”
周泽楷面无表情地坐着，连眉毛都没颤一下。
喻文州颔首：“这还多亏军部的王不留行及时拉着他跳车。”
肖时钦突然有些烦躁，手指拉了一下领子，转而道：“THUNDER中心正在修复此次发现的漏洞，沿路监控当时处于关闭状态。勘查现场的明城警部说——”他清了清嗓子，沉下脸色，“没有任何线索。”
楚云秀笑了一声，眯起眸子：“警部这是要翻天了？”
江波涛摸了摸下巴：“如果没记错的话，现在是李轩探长代理孙鑫局长，绿啄花是他的副手。”
肖时钦沉沉道：“的确是这样。”他忽然坐正了些，眸子里显出凌厉的锋芒，转向喻文州，“凤凰，除却他们两人值得怀疑，在明城警部内，我还发现一位银蛇卧底。”
几人都看过来。喻文州叩了叩桌面，问：“是谁？”
肖时钦深呼吸一口气，回答：“慕舒闫。”
“舒闫？”楚云秀一巴掌拍在桌上，抬高了语调，“隼，你说什么？”
肖时钦的眸子中有细微的挣扎，很快就消隐不见，变得冷峻又森然：“苏沐秋有个妹妹，叫苏沐橙。”他顿了顿，“我仔细查证了一下，应该没有错。”
“她竟然是苏沐秋的妹妹？”江波涛有些意外，“是明城警局门口前台那个吧？这个位置的女警，平常没别的事，也不出任务，就站那儿，或者干干杂活……”他突然停住。
“很高明。”喻文州轻声说，“这个身份非常招摇，却反而不会太过惹人怀疑。”
楚云秀蹙眉，提出异议：“但苏沐秋会让他的亲妹妹以身犯险？”
“为什么不会？”肖时钦尖锐反问，“至亲至爱，同伴挚友，他们不都是一直这样随意抛弃的吗？”
喻文州抬手虚虚握拳，置于唇边，咳了一声：“隼。”
肖时钦平复了一下，很快低下头：“抱歉。”
楚云秀抿唇不语，避开喻文州的视线，望向别处。
“好啦，你们俩吵什么？”郑轩懒洋洋地出来打圆场，“既然事情都发生了，隼，你打算怎么处理？带安朱去抓捕她吗？”
闻言，周泽楷抬起头，说：“随时待命。”
肖时钦冷笑一声，面色不虞：“银蛇，尤其苏沐秋，一向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就算是他妹妹，我们拿在手中，也未必能对他造成实质性伤害。所以，我的建议是，和对待迦楼罗一样，在她身边布下眼线，以此来引诱蛇出洞——也可以借此观察李轩和绿啄花。”
几人都陷入沉思。许久，江波涛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苏沐秋是银蛇的首领，将他的妹妹抓捕，必将会引起银蛇内部动荡。何况，苏沐橙有很大概率也是银蛇高层干部，从她那里获取的情报或许会相当有价值。”
郑轩有气无力地说：“前提是你能获取。”
江波涛悠悠道：“这就是乌鸦们的事了。”
周泽楷开口：“附议。”
郑轩无奈抱拳告饶：“你们别老惦记着坑我，行不行？”
楚云秀掐着指甲，有些生硬地道：“我赞同隼。确实这样是查验绿啄花和李轩的最好方法。”她停顿了一会儿，“那这个任务，不如就由我——”
“不偏劳你了。”喻文州打断她的话，笑意温柔，语气却有一种毋容置疑的力量，“你的身份和隼、百舌一样，是半公开的，而且太扎眼，不合适。”他叩了叩桌面，制止下属们的争论，“最重要的是，没必要。”
周泽楷忽然伸手，一左一右地按住肖时钦和楚云秀。
“立刻派夜枭前去明城警部，”喻文州漠然道，“他们三个，给我抓活口，其余人，如遇反抗，格杀勿论。”
“先生！”楚云秀挣开周泽楷，霍然起立，“现在还没有明确的证据，为什么就——”
“是。”肖时钦的应声打断了她的话。楚云秀转过头，只见他神色冷峻，目光平静又深幽，令人见了背后直发寒。
楚云秀不甘心，仍做着最后的努力：“严密监视、窃听慕舒闫，不，苏沐橙，一样能获取我们想要的东西，为什么一定要现在贸然出手？”她的声调又尖又利，把平日的优雅全抛弃了，“还有黄少天！先生您扪心自问，到底为什么对他网开一面！”
黄少天……
“贸然？”心口陡然一窒，喻文州突兀地冷笑一声，一扫脸上柔和笑意，眸中如有尖刀出鞘，寒光凛冽，直直地刺向她，“有一个黄少天，够让我烦神了。”积压的负面情绪猝然爆发，他甚至来不及控制，只按着桌面，用力到指节泛白，一字一顿道，“诱饵有一个就够。红鸾，我提醒你，我们不是警部，也不是法庭——我们不需要讲证据。”
楚云秀长久地站立在原地，抿紧艳红的嘴唇，浓烈的颜色像沁出的鲜血。
江波涛轻声唤：“红鸾。”
楚云秀慢慢捏紧拳头，再缓缓松开，终于低下头去：“是，我明白了，先生。”
“那就好。”喻文州的眼神毫无温度，“最后一件事，从明天开始，我要去绛城亲自调查银蛇的Quetzalcoatl计划。明城这边，就全权交给隼了。”
除了肖时钦，几人都露出吃惊的神色。
但喻文州没有再多解释，挥了挥手：“好了，隼，安朱，你们俩出发吧。”
周泽楷雷厉风行，转身就走，刚迈开两步，喻文州就叫住了提起电脑，正要离开的肖时钦：“隼，等下。”他停了一下，道，“我不在明城期间，迦楼罗随你差遣。但你记住，我要活的。”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起身系上扣子，“就这样，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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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公开的情报：
姓名：苏沐橙
所属：警局/银蛇
代号：沐雨橙风/慕舒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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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ge决策层：1+2+4
凤凰 部——下属成员不明
白鹤 部——主管Cross医院（医疗）（白玄鸥），部分外勤成员（秃鹫），下属部分外派卧底
隼 部——主管THUNDER中心（监控、网络、通讯、档案）（几维鸟）
黑鸫 部——主管监狱（安保、监察），成员属于机密部队（乌鸦）
百舌 部——主管社会新闻与舆论控制
红鸾 部（原百灵）——主管烟雨楼（情报搜集）（金丝雀）
安朱 部——机密特别行动部队（抓捕、暗杀）（夜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