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九的甜甜起司城堡🧀️

肖时钦家的扫地机器人/职业相声抖机灵选手/北海道咸鱼厂老板/兵器谱头号太刀/甜蜜爱情巧克力烘焙专家/黑芝麻馅糯米糖团子

予人玫瑰。

全职||王肖|喻黄|韩张|双花|双鬼|伞修伞
诡秘||蒙克|水仙克

[一人之下/也青]相思局

*原作衍生向

*OOC归我

*一个关于双向暗恋,相互试探的小短篇

*轻微意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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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也下飞机的时候是深夜。

南方的水汽在寒冬中也并未结冰,只是湿冷地攀附在衣衫与皮肤相合的缝隙处,慢条斯理地往里钻,像术士设的局,胜券在握,不疾不徐,堪堪踏出一步,百步后的结果已然足够明晰。

只是这一局,他却从未算准过。

夜幕中的航站楼灯火通明,遥相呼应不远处如昼的现代都市,飞机停稳时,白色的金属翅膀两旁绵延出两条光带,又逐渐汇入江河湖海,浩浩荡荡地向天际奔流。

王也拖着行李箱走下飞机,空荡荡的袖子裤腿霎时一阵刺骨的冷,朔风凛冽,扑面如刀割。

重新回到室内空间,肢体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温度,远远就看见那个在微信里各种吹嘘建德风光,极力邀约自己前来旅游的人立在人群中央,没举牌子,低头玩着手机,完全不像是来接机的。

诸葛青真是骚包的可以,大冬天、晚上、室内,还戴着墨镜,不过是折起来插在领口,压下衬衫的斜线,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

这个点数,航站楼已经清冷安静不少,但焦急地等待晚归的旅人的人依然不少,攀着栏杆往前,高高举起各种各样的接机牌,只求不被忽略。

诸葛青皮相好,立在一众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谪仙下凡,尤其是那皮肤,简直白得发光,仿佛一个自走的人形光源,给航站楼的节约用电、低碳排放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就从这点上来说,他的确不用费力地支着胳膊,拿个白板,上书“欢迎王也道长莅临建德”。

王也想想,不禁打了个寒颤。诸葛青这狐狸逮到机会,绝对会皮那么一下子,毕了,再竖起耳朵,抖抖毛,甩甩尾巴,做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模样,再一脸正气,理所当然地辩称:“我这是代表诸葛家对你进行热烈欢迎!”

行吧,别让你诸葛家祖宗气得把棺材板掀了就好。

瞧,这狐狸不正发着光呢吗?

王也走近了些,发觉四周许多姑娘都在偷偷觑诸葛青——不对,是正大光明,明目张胆地盯着看。这些姑娘,大概是来接同学的,或许还有男朋友,都化着淡妆,裹着围巾,还有一顶咖啡色,缀着米白毛球的小毡帽,脸颊红扑扑的,嘴唇是胭脂色,确是南方姑娘的娇俏可人,惹人怜爱。

也许是他想多了。这些姑娘没准只是在想,诸葛青怎么穿这么少,都快零下了还是单衣披外套。不过这回袖子倒是穿好了,衣服料子也厚了许多,不像在罗天大醮时那样又轻又飘,搭肩的外套像黑色的羽翼,随时都要乘风而去。

寒冬腊月里这么作死,魂都要被吹飞了。

王也抬手拍了下诸葛青的肩膀,沉沉的一下,指尖好似还留有离程时属于北方的干燥冷冽的雪粒,转瞬又化成了南方温柔的水。

“哟,老王,飞机没晚点?”诸葛青半抬起头看他,眸子睁开一条缝,有一闪而逝的惊讶,随即又眯起,埋头下去,“你等等,我回个消息。”

“跟谁?”王也随口问。刚刚那一路他看了好半天了,诸葛青一直在玩手机,都没去勾搭那些漂亮姑娘。怎么着,才几天工夫,这狐狸就转性了不成?

“你猜。”诸葛青笑眯眯地回他。以两人同为术士的身份和过往恩怨参半的故交而言,勉强算是一句不怀好意的对呛,偏生以他的语调说起来更兼三分狡黠,还有些南方水土蕴养出的温润柔软。

王也此刻清晰地有了实感:他踏在了秦岭淮河以南,江南水乡之侧,踏在了钟灵毓秀、人杰地灵的浙江建德,踏在了诸葛青的故土家乡。

不过现在,这里可没有摇船过桥的小伙,浣纱采茶的姑娘,和那些在水上飘荡的吴侬软语的歌谣,只有一人弯唇轻笑,撩拨心弦的一句引子。

对了,只是一句印子而已,是千丝百缕,纠缠风月的局的第一根线。

“小白?”王也顺着他的意思猜测,暗自揣摩着诸葛青的用意。他在诸葛青面前没秘密,可诸葛青这狐狸鬼精鬼精的,心思藏得又深又晦涩,他可没办法一下子悉数读懂。

这一局,他不想算,不去算。算出来又能怎样?无论顺势而为,抑或逆天而行,他都认了。

“错了。”诸葛青语气轻快,笑他,手掌一翻,收了手机。屏幕暗下去之前,王也眼尖地瞥见了灰绿色的微信界面和一串红色的爱心:“你又在撩妹?“

诸葛青笑起来。这话其实不准确,因为他一直在笑,此刻更笑得狐媚——王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这个笑容,尽管听上去离奇怪异,但既然这个词和狐狸沾亲带故,那姑且就这么用了吧,反正诸葛青再窥探天机人心,也不能跟台电脑似的显示他的内心活动用词。

这样挺好。

王也心中有莫名暗生的欢喜,脑海里杂念极多,纷繁缭乱。这几乎是他自出生,尤其是上山之后从未有过的体验。七情六欲交织成一团,攒聚成一蓬火,在心上烧得厉害。

诸葛青不回答他,只一下子拽住他的手腕,分明而细瘦的指节扣拢成圈,把他拉着往外走,边随手架起墨镜,遮住那双眯缝似的狐狸眼:“走,王道长,山人带你去体验建德的夜生活。”

王也不明所以,稀里糊涂地被他拉着走了,行李箱的滚轮在地面上拖出活泼而跳跃的音节,完全不似离开北京时的沉闷犹疑。撩开厚重的帘,走入冬风中的一刻,寒冷的湿气窜入脊髓,只有手边还剩下寥寥余温。

诸葛青松开他,叫了一辆快车,直奔市中心而去。

 

诸葛青仗着本地人优势,下了出租车后带着王也七歪八拐地寻了一家路边的小店,说是要带他品味本土风味。

这狐狸倒是一身轻松。墨镜架上鼻梁,手插在衣袋里,端得是恣意潇洒,可怜自己拖着行李箱跟他一路飞奔,光是这路都快绕晕了。

总算是到了目的地,诸葛青轻车熟路地和每个服务小妹依此打招呼过去,凭着熟客的身份,和这讨人喜欢的模样,硬是又从满堂拥挤喧闹中拼出一张空桌来。

这本领王也着实服了。

他自小确也有些女人缘,毕竟家族的背景势力在那儿,人长得也不赖,收拾好了绝对精神又利索,一流的帅气,脾气也好,任什么人在身边,都能照顾得妥帖。可诸葛青就更上一层楼了,撩妹国手不是盖的,君不见先前的剑仙传人也被他一串肉麻的花言巧语给哄出了碧游村,偏偏还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比起王也这款,果真还是诸葛青这种风流浪子更招人青睐。毕竟女人总会幻想,自己是能令多情的他专情深情的那一个。

好吧,男人也会幻想。

王也拆着一次性餐具的外包装,向自己妥协了。

情爱如同设局。双方互相摸索着阵眼,往彼此最为柔软之处而去,可诸葛青的局何等复杂,待你茫茫然一头撞出去,发觉尽是光风霁月,才恍然自己什么都不剩,从起初就牵错了线,走错了生门。

诸葛青推荐的店味道确实不错,令人食指大动,但王也边动着筷子,边瞧他拿听雪碧都不忘和柜台边的老板娘单手比个心,顿觉有些索然无味,好在这家店不愧是获了大众点评的五星好评,又令他稍稍提起些兴致。

毕竟这也能反映,诸葛青对自己来,是做过些准备功课的。

也许又只是挑了他最喜欢、最常来的店而已。

王也喝了一口可乐,大冬天开着空调喝冰可乐的感觉很爽,很有些促成某些放荡不羁,随心所欲的冲动。

他身怀风后奇门,就绝不是会安安分分捉摸天机套路的人,他要自己转这四盘,改这生克,就算此刻踏足的是必死之境,绝地之中他也要挣出一线光亮。

那就姑且体验一下诸葛家大少爷的夜生活吧。

用餐毕,时间已近凌晨,诸葛青用手支着下颌,墨镜搁在脑袋上,眼睛眯成一条缝,弯成月牙,款款冲他笑:“王道长住哪儿,我送你去宾馆?”

这顺序可颠倒错乱了,不该一下飞机就先去把行李搁了吗,这下好,这顿饭吃了大半宿,早过了预约的入住时间了。

王也吐出一口气,双手叠在一块,搁在桌子上,问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道长冤枉。”诸葛青的辩白简直毫无诚意,声音含笑,还棒读,“我这不是没料到您这么能吃吗。”

合着还是他的错。

王也对他这颠倒黑白的能力服了,却也懒得跟他计较,免得这狐狸一时兴起,真让自己流落街头。哎,那样的话,明天异人界的头条他都想好了——惊!八奇技拥有者夜半露宿街头!究竟是道德沦丧,还是人性毁灭?

然而他心里清楚诸葛青绝不会那么做。这狐狸虽然有时候是挺熊孩子,但总归胸中怀着善心,为人处事极有分寸,不会太出格。

但不到十分钟,王也就把自己先前的结论推翻了。

他错了。诸葛青这家伙就是有善心,也不是对着他王也的!

王也拉着行李箱,走进酒吧,招来些许神思还清明的夜游者惊异的视线,而走在他身边的诸葛青却毫不在意,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地行走在人群中,与姑娘们搭讪、调笑,一眼一瞥都是勾魂摄魄,随手弹动指尖都在夺人心神。

“行了行了,”眼看他们周围人越聚越多,王也拖着行李箱简直举步维艰,再这样下去,动用奇门遁甲都找不到落脚地,非得站人头上不可。他再也无法了,赶紧出言阻止,“老青!”

诸葛青笑了,酒吧里的灯光映照下来,空气中蒸腾的迷醉的气息染上他的眉眼。他悠悠踱回来,提了王也的行李箱,唇畔含着笑意打趣:“王也道长不会连这儿都没来过吧。”

王也被他拉出了人群,带到吧台边,瞧他神态自若地与姑娘们挥手告别,动作熟练得也不知道做过多少回了,心里忍不住一阵暗潮汹涌,嘴上却老老实实,还带回击:“不比您经验丰富,我这不刚还俗吗。”

“那山人这不正带您来体验俗世生活吗?”诸葛青顺势打了个响指,叫了两杯酒,眉峰唇角勾出点似笑非笑的狐狸神情,皓白的手腕几乎在发光,原本支棱着下颌,又绕过王也的肩颈,把一只高脚杯拉到近前,还细心妥帖地塞进他手中,“来,王也,试试这种。”

诸葛青收回手,又拿起自己的一杯玉露琼浆,身子微微前倾,是一种等待的姿势,杯沿稍稍倾斜,似乎要与他碰杯。

王也咬咬牙,举起透明的玻璃杯,映出头顶旋转的迷离灯光,也照出诸葛青露出的一线眸光,渺渺如惊鸿,似天地鸿蒙初开,日月一道入世而来,又似亘古星河,汩汩流淌,遥望着大千红尘,最后幻化为四盘八卦的熠熠辉芒,在内景演绎成诸般变化无定。

那是他的缘,他的劫,尽是牵入局中,化了这千回百转的线。

诸葛青瞧他犹疑,一笑,率先仰头一饮而尽,脸颊上丝毫不见红,仍是冷白色,明明与这周遭的五光十色格格不入,却又相得益彰。

既然入了局,何尝想过再抽身而出?

王也闭上眸子,也仰起脖子。酒精调和后的呛辣掩盖在果味的甘甜下,翻涌沸腾地掠过舌尖,滚过咽喉,在五脏六腑中烧成一把烈火,眼前一切霎时明明灭灭,散落重叠成无数幻影。

“这就倒了?老王?你还好吗?”有冰凉的手按在他的指缝间,拿下空杯,又扶上他的肩,顺着分明的骨骼一路抵在喉结处。

一切的幻觉都消失了,四盘八卦停下,中宫逼近,青色的发尾扫过皮肤,犹如牵他入局的命线。

“青……”他陡然伸手握住了近在咫尺的人,转而再抚上温柔的眉眼。他重重吐出一口气,不管不顾地迎上去,将话语言辞都隐没在齿缝间,辗转亲吻那双淡色的嘴唇。

以相思为引,真心作线,茫茫尘世摆这棋盘,就算是天外的飞仙,都能被拉入其中,终身受困于情网,何况不过一介凡人?

这一局,他输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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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仔在机场是在和酒吧的群演们聊微信,所以说是全程都是在请也总“入局”,后面写得比较匆忙,没来及揭这个伏笔

*也总一杯倒还喝酒,是心里知道青仔搞鬼,但也愿意上钩

*所以就是双向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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