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九的甜甜起司城堡🧀️

肖时钦家的扫地机器人/职业相声抖机灵选手/北海道咸鱼厂老板/兵器谱头号太刀/甜蜜爱情巧克力烘焙专家/黑芝麻馅糯米糖团子

予人玫瑰。

全职||王肖|喻黄|韩张|双花|双鬼|伞修伞
诡秘||蒙克|水仙克

[2017肖时钦生贺/王肖]凛冬

*10:00

*蒙太奇

*意识流

*含有各种暗示和虚幻写法

*大家可以尝试理解一下

*参考《涉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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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最后一次来到这间位于微草要塞边的这是酒馆,是在凛冬来临的第一千九百二十一天。 

凛冬初至的时候,没人想过,这个冬季会如此漫长,像一场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渐渐的便死在了里面,连墓碑都埋葬在厚重的积雪下,无人识得姓名。甚至,过路的旅人从压着白骨和鲜血的雪上走过,都不知道底下不到一米处,有一个哭泣的亡魂。

年轻人推开门,酒馆里还算热闹,墙角的壁炉里的火烧的很旺,干燥的薪柴发出酥脆的毕剥声,彩漆的砖瓦中央是令人安心的颜色。

年轻人走过去,坐在火堆旁的毛毯边,眉间的霜雪渐渐化开,落在他灰色的围巾上,晕开一个小点。

他摘下手套和围巾,对着冻得几乎僵硬的手指呵了口气,感觉身子逐渐暖了起来。

他上一次来这儿的时候,外头天更冷些,是耐不住要冻死人的温度。夜晚的风声很响,像是有鬼在哭。家家户户都得门窗紧闭,才能免得被恶鬼捉去,填了肚子。

他搓了搓已经泛红的关节,被暖融融的火堆烤得有点发晕,不知不觉裹着毛毯沉沉睡去,像是又回到那个漫长而黑暗的凛冬。

 

“肖时钦,醒醒,别睡。”一双手伸过来,带着凉意,晃了晃他的肩膀。

肖时钦睁开眼睛,眼皮很沉重,禁不住又要阖上。肩膀和腰腹上的枪伤原本火辣辣的痛,现在已经转化为迟钝的麻木。上半幅衣襟被血浸透,湿答答地粘在身上。脑袋晕乎乎的,一阵阵泛着黑,浓重的雾气侵占了视野,让他几乎看不清面前正弯腰俯身摇晃着他的人。

“别睡,时钦。”白雾后的人对他一遍又一遍地说,双手从肩膀滑落到他的掌中,紧紧攥住,“他们马上就到。”

肖时钦朦朦胧胧地看了他一眼,视线依然是模糊的,什么都看不清,碎裂的玻璃屑扎进眼球,一刺一刺地叫嚣。但他却奇异地一点也不觉得疼。

在这个时刻,他忽然觉得自己清醒了。白雾散开来,露出他日思夜想的容颜。

 

不会有人来了。

他握住自己的手,伸手想去够抽屉暗格里的药,中枪的小腿却支撑不住身体,狼狈不堪地倒在地上,由着肌肉和血管痉挛似的抽搐,却一动也动不了。

他们都走了,不会有人来了。

他翻了个身,躺在地板上,小腿还在流血,胸口的伤又被撕裂,陈年的旧伤也泛出隐隐的疼痛,折磨着他脆弱的神经。

这个凛冬太长了,长到许多人都死在这里,也不知道前路究竟在何方,到底还有没有出口。

天又黑了。

他闭上眼睛,再也没能看清东西。

 

他一直觉得,他,他们,都是在黑暗中涉水而行,摸黑踩着河底的石块,妄图趟过河去,稍有不慎,就被暗流漩涡吞噬,或是深陷淤泥,无法自拔。

而如此,只是为这世上少数人手中的灯能到达彼岸,给还在深河与暗夜中挣扎的人指明一个方向。但这一路实在太长太苦了,漫长的凛冬永远没有尽头,而河的彼岸也越走越远,直到把人活活冻死、溺死在其中,而后在临死前消弭的一瞬间,在抛出的余烬中,扬起些许星火,以求燎原。

所以他们不会来了。

他们都死了。

肖时钦茫茫然地坐在简陋的床板上,捂住嘴,咳得撕心裂肺,松开的指缝间有血,还有内脏紫黑色的碎片。

他也该死了。

他忽地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从床板上一头栽下,额头将将磕在床头柜上,就被人扶住,安置回去,眼睛上遮盖了一条捂了雪水的毛巾,说:“睡吧。”

他闭上眼,摇摇头,又点点头,胃部的灼烧感和刺痛感传遍全身,很快又如坠冰窟般发冷。他不自觉地蜷缩成一团,几乎将脊骨撕裂为两半。

白雾深处,有人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到底在哪儿?

空气中满是烟尘的味道,依稀有残存的火光在黑色的焦土上燃烧。他茫然无措地行走在尸横遍野的大地上,耳旁又哭声,还有笑声,有人说他们赢了,可他并没有一丝喜悦,只是不停地翻找着每一具尸骸,每一张可以辨认的脸孔,破损的军装包裹着英年早逝的躯体,早已血肉模糊,散发着阵阵焦臭。

有人过来拉他,说不要找了,说那个人已经死了。他不相信,固执地一遍遍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上来回行走,途中掉了一只鞋,磨破了脚底,也没有在意,只是晚上挑开血泡的时候有一点点疼,而伤口愈合的时间也格外漫长,至今仍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这里太黑了。

那盏风灯在哪儿?谁拿着它?

他痛苦地蜷缩在破旧的房间角落呻吟,后肩的刀伤几乎将他劈为两半,露出白色的骨茬。被折断的腕骨令他冷汗直冒,有一双手伸过来轻柔拭去,他却依然看不清那张脸。

一声轻响。

在他被血污染红的视界中,有人点亮了一根火柴,小心翼翼拿破布袖子拢住,递到他面前,说:“许个愿吧。”

是了,那天是他的生日。

他猛然顿悟,拿袖子擦了擦满是污垢的却还完好的那只手,虔诚地接过这根廉价的细瘦的火柴,照亮他暗淡无光的瞳孔。

一愿天下无战事,二愿家国无忧,三愿君长长久久,永世平安。

他凑过去,吹熄了火柴。

朦胧的黑暗中,有人对他笑了笑,说:“时钦,生日快乐。”

 

在凛冬来临的第一千九百二十二天夜,肖时钦踏上了回到中部地区的列车。

天依然很冷,四野荒芜,百废待兴。废墟中顽强地长出几朵野花,在风中颤颤巍巍地立着孱弱的身躯。

他裹着毛毯,昏昏沉沉地靠在椅子上,身后暗红色的垫子像血,映照着他所有的卑微和怯懦。

一只手从前方伸过来,隧道的阴影落下来,拂过他的面颊,一盏提灯幽幽点亮,沉稳而温柔眉眼望过来,隔着罩纱亲吻他的嘴唇。

“生日快乐,时钦。”恍惚间他听见了声音,“我爱你。”

列车呼啸着冲出隧道,迎来无限光明。

 

做过了梦,趟过了河,当所有一切温暖离我而去,我还依然在执灯涉川而行,却不知我究竟是否仍在前进。

是的,你在,我们都在,度过漫长凛冬,终得春暖花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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