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九的甜甜起司城堡🧀️

肖时钦家的扫地机器人/职业相声抖机灵选手/北海道咸鱼厂老板/兵器谱头号太刀/甜蜜爱情巧克力烘焙专家/黑芝麻馅糯米糖团子

予人玫瑰。

全职||王肖|喻黄|韩张|双花|双鬼|伞修伞
诡秘||蒙克|水仙克

[全职/喻黄]封缄 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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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进时间轴,前半部分与02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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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仿佛是一座象牙塔,置身其中,就能隔绝一切风刀霜剑,从而不受任何侵害。但塔外的风从未停过,夜莺在黑夜里唱着诡秘的歌谣,突破围墙的阻隔,在整座丛林的上空徘徊游荡。

重回校园,黄少天几乎有些记不清,上一次自己离开这里时,是何种样子了。他走过校场边,满地都是落叶,踩上去沙沙作响。钟楼依旧伫立在原处,如同之前百年,守望着这片沼泽之中为数不多的净土。

可他却能看见黑暗。

浓重得看不到边缘的阴影盘踞在钟楼的上空,是漆黑的巨鸟遮天蔽日的翅膀。它张开密布獠牙的长喙,伸出锋利狰狞的爪牙,竭力探向那口被军部视作象征的古钟。羽毛上锈蚀的铁红犹如暗夜之中滴落出来的粘稠鲜血,滴落、浸没入楼上的一个窗口——那里是Cage在寒山军校的办事处,喻文州在这里担任教师时,就是临时居住在这里。

黄少天把玩着手中绘着暗金色夜莺的卡片。

昨天夜里,总部派人将这张门卡送到了他手里,算是允许了他自由出入此处。

遥想他最初连踏入这幢楼都得小心翼翼,飞身腾挪穿越监控死角,如今却可以大摇大摆,毫不避讳地推门而入。

他走到窗边,拉起被降下的百叶窗,一刹那,流金般的阳光直射入瞳孔,犹如一簇辉煌的火焰,瞬息点亮整间沉寂的办公室。

这场景,简直犹如末日一般。

Cage确是很久没有打理这里了,窗台上的藤萝与吊兰枯死了大半,蔫蔫地委顿在花盆里,地上还有已经缩水成灰黑色的花朵。

这间办公室比想象得要大得多,装修也十分具有生活气息,比起总部冷峻、精密、高效的风格,显得温馨许多。黄少天的目光依次掠过门边的托盘、衣架,打开柜子,还能看见不知道被谁留在这里的T形徽章——这是寒山军校曾使用过的标志,喻文州来上课时也戴过。不过早在多年前就已废弃,成为没有意义的装饰品,就和外界常使用夜莺元素作为设计一样,但和Cage给成员配发的真品还是相差巨大。

从这个角度来说,闻人生创立Cage时,单审美方面,确是领先军部的。

黄少天绕过沙发和椅子,向办公桌的方向走去。桌面上摆着几个印着暗红色的“CONFIDENTIAL”的文件夹,他打开来看了看,都是空的。一旁的碎纸机里的残片也都倒干净了,烟灰缸里有几粒纸屑燃烧后的灰烬。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别的东西。

如果说这里还有什么能用的,就是他在抽屉里找到的,几包夹着密封条的咖啡粉。他瞧了瞧,离过期还有一个月。

如他所预料的,这里什么都没有。

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此刻身在此处。

黄少天走出办公室,继续向钟楼的上方走去。

正近黄昏,夕阳盛大地沉沦在地平线附近,向城市的边际逐渐下坠,视野中的一切楼宇建筑都是橘红色,像在永不停歇地燃烧着,连扑面而来的风仿佛都是炽热的,如一头择人欲噬的凶兽。

他伸出手去,捞住了一片火红的枫叶。指尖被灼伤一样痛,赤红的光线是流下的鲜血——满目都被鲜血淋漓地涂抹了,落叶沙沙便是骨骸折断破碎,碾入尘埃中。

手机提示音“叮”的一声,恍惚间有人摇响了铃铛,冲破丛林长久的沉寂。

他摁亮屏幕,邮箱里显示的正是THUNDER中心发布的最新工作安排。

他垂下眼睫,弯唇一笑,屏幕上倒映出他冰冷凛冽的眸光。

剑出鞘了。

 

临近年末的明城,处处都透着喧闹。黄少天每一日都能从工作邮箱里瞧见一大串零零碎碎的任务布置、报告撰写之类的杂事。THUNDER中心传递交接的情报也变得比平日更加琐碎,但细究下去,才能显出Cage经营多年的恐怖底蕴。

他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顾离忧会远走高飞,隐姓埋名那么多年,直到生命将走至终结,才选择重回故地,揭露真相。

尽管她曾将生命与理想全部寄托,但她害怕Cage,害怕闻人生,更害怕那位年轻的小凤凰。

去做织网的人,站在网的至高处,才能看得清罗网有多辽阔,有多细密。

考虑到他还有学业未完成,Cage总部重新给他安排了时间表,让他平日里不必去报道——这是喻文州给他的,却也是他,他的同伴,用鲜血与生命换来的。

虽然正式时间还未对外公布,但有权有势的世家大族们基本都打听到了,议会将在明年六月进行四年一度的大选,于是纷纷开始了走动,公开与私下的交际日益频繁。

而这一切,都在夜莺的注视下。

明眼人早看得出来,Cage能一定程度上在幕后左右这个国家的运转,是获得了议会的支持,也有军部的默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尤其Cage与如今的执政党——Trinity,他们是利益的共同体,所以,在大选的事情上,Cage自然尽心竭力。

黄少天翻阅着THUNDER中心转发过来的,Cage最近的工作报告。虽然有很多地方明显存在着删除痕迹,但他明白,自己已然真正踏入了Cage的权力中枢。

邮件内容一切如常,没有什么特别的,毕竟最近银蛇也在筹谋大选相关事宜,明面上完全静默,没有任何行动,Cage行事,总的来说,一切顺利。

之前两届大选,也就是七年前和三年前,银蛇暗中支持的党派接连大败,其中有关联的也都被Cage察觉,并最终在Trinity的授意下被完全毁灭。那些核心成员死的死,逃的逃,都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性。这一回,也不知道苏沐秋和叶修是不是干脆放弃这条路了,打算从死胡同的墙壁上凿出一线光来。

可这何其困难。

Trinity,宗教含义便是三位一体——议会、Cage、军部,他们从哪个方向都没找出足够的突破口来。

黄少天挪动鼠标,关闭了邮件。

有了他的存在,银蛇终于从多年不间歇的打压中,寻找到了一展身手的余地。凭借他的身份、地位,银蛇能提前知悉许多Cage即将展开的行动,也就能作出及时的应对,不再总是疲于应对Cage无休止的追杀,甚至占据先机,反过来给这群夜莺狠狠一刀。

这段时间,他们救下过Cage的暗杀目标,帮助过有志之士的家人逃走,也揭发过与Cage勾结之徒的罪恶行径……

然而,Cage经年累积,底蕴深厚。相比银蛇在获取情报后的短短几日,甚至只是几小时、几分钟所能做的,他们筹谋已久,准备充分。它的精密、强大,展露无遗。哪怕银蛇正处在数年来从未有过的优越的情报战环境中,也常被对方过度迅速的反应机动能力反将一军,派出的分队时有全军覆没,战死、被捕是家常便饭。

每个周末,黄少天依然能在Cage总部来往的走廊中,看到角落沾血的报告文书。他还找借口去过几回监狱,果不其然,每次不是碰见小翠鸟穿着溅满鲜血的刑讯师的白色制服晃荡着注射器,就是正埋头在水池下认真洗掉她钟爱的剔骨刀上粘连的血肉。

有回错身打招呼时,小翠鸟甚至还向他抱怨那些愚蠢的银蛇是如何烦人,害得她和黑鸫先生最近假期都没了。但他还没来及回应什么,黑鸫就幽幽地从他们背后飘过,打发小翠鸟去处理安朱新捕获的一批“银蛇”杀手。

不过,还是有些效果的。

近来需要黑鸫亲自出马的“叛党”里,他再也没见过什么熟悉面孔。但那些无辜的,被冠上了莫须有的罪名的陌生人,惨死于漆黑恐怖的地狱,依旧会令他愤怒,令他痛心,令他一遍遍地描摹、刻画出自己藏匿在血腥的翅羽之下的鳞片,一遍遍地提醒自己,他所承载的使命,坚持的信仰。

杀人放火,毁尸灭迹,再刑讯拷问幸存者……

林间的夜莺做得有条不紊,在Cage的千锤百炼之下,它们早就被洗去属于人的本性,将自己化身为巨兽的爪牙与长羽,笼罩天穹之下的每一寸土地。

每一次,黄少天来到Cage的总部,都能望见走廊尽头的那扇始终紧闭着的大门。他从未见它打开过。据说,只有身负信任、备受信赖的决策人,以及为数不多的一些,为凤凰效忠多年的直系下属,才能从其中带出百鸟之王的王命——他还不够资格。

偶尔,黄少天会想,他这回路过时,喻文州是不是恰好在里面呢?不止是因为那些决策人对他口耳相传的,如今他已亲身体会到的——那个人,才是凤凰最信任的下属。苏雀,喻文州,是凤凰先生的代言人。自己一步千里的升迁,正佐证了喻文州在凤凰心中的地位,连被军部和议会视作凤凰双翼的肖时钦和张新杰也不能相比。

有时候,黄少天甚至都干脆想带把枪闯进去,破门而入,见人就杀——可他不能。

这里防卫紧密,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光是通往Cage中枢核心的走廊上都是如此,何况房间内的情况尚不明朗。

他不能动,他甚至不敢在门口多停留一秒钟,生怕引起夜莺们的警觉,让同伴们的血与骨都被白白辜负。

所以他只能重新回到寒山军校,在这座最后未被暗潮淹没的塔中,谋求片刻喘息。

自吴雪峰去世后,他一直表现得很憔悴。大概是他那日真假混杂的表演确实吓到了孙翔,这个单纯的孩子最近有事没事就跑来班里看他,比同为银蛇成员的魏琛和唐昊还频繁——他们俩还想着要避嫌呢,不能走太近。

又一日黎明时分,黄少天不知道第多少次睁开眼睛。同宿舍的李远早就睡熟了,抱着自己的小熊玩偶睡得四仰八叉,人事不知,被子飞了一半都没发现。

但黄少天睡不着。

——这些无忧无虑的孩子们啊……

他一边在心中叹息着,一边悄悄走下床,将窗帘拉开一条缝,遥遥注视着晨曦中广阔光明的校场。

天亮了,可这片丛林,什么时候才能迎来日出呢?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慢慢过去,细细品味起来,居然还有几分可笑的安逸。

失去亲人的痛苦在逐渐淡薄,时间可以修复一切伤痕,至于立场相对带来的裂痕,时间当然也可以弥合——等到他们都死了,现世的一切纷争就都无关痛痒了。

临睡前,黄少天抱着平板电脑,打算最后确认下周的行程安排。提早下班的喻文州站在他背后,如惯常般低眉温柔地微笑着,手亲密地搭在他的肩头,有些泛凉的指尖则触及他锁骨中央的凹陷,距离咽喉不到一厘米。

黄少天能从人的衣领上嗅到细微的玫瑰花调香水的气味,于是眼前自发浮现出一枝鲜红的玫瑰——不是明城人最为喜爱的纯白无瑕的那一种,而是被血染红的,跌落在教堂里的那一枝。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黄少天划拉着屏幕,两条腿盘坐在椅面上,仰头询问,“不是说可能要开会到凌晨的吗?”

喻文州垂眸凝视着他,蕴着一抹蓝的眼眸里清晰地倒映出人琥珀色的瞳孔。两者此时宛若重叠在一起,仿佛就此连命轴之上缠绕纺织的丝线也合二为一。

喻文州微笑了一下,抬手抚上他的面颊,耐心地为他答疑解惑:“THUNDER中心原订的计划没能按时完成,隼先生赶不回来,晚上的会议临时取消了。”

“唔……”黄少天歪过头,想了一会儿,“是说明年三月之前,THUNDER系统要完全兼并电网的事?”

“是的,”喻文州应了声,给予了肯定,“应该是这样。不过具体技术上的问题,我不太懂。反正我看见隼先生给先生发的消息,是说他要在澜城多呆几天,下周三才能回来。”

“嗯。”黄少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段时日,肖时钦经常出差。除了广而告之的官方原因,凤凰肯定是注意到了自己左右手的不和。想必是为了避免他们俩明争暗斗,在关键时刻弄出什么祸起萧墙的事故来。肖时钦被频繁外派,几乎没几天在明城总部里,极大地减少了与张新杰的碰面次数。

这倒真是个好办法,足够维持Cage现有的平衡,只是黄少天却很遗憾,银蛇少了看戏的机会。不过,他们也从来没指望Cage会自己从内部突然垮台——这太天方夜谭了,他最离奇的梦境里都没有出现过。

“放心,少天,不会耽误你的事情的。”不知道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什么忧心,喻文州弯起唇角,安抚了他一句,“只需要隼先生签个名而已,传真文件就可以解决。”

黄少天犹豫了一下,皱眉咕哝道:“不用这么麻烦吧,我多等几天就行了。”他单臂夹着平板电脑,就着人托在颊边的手,歪歪斜斜地反过身趴在椅背上,惹得喻文州忍不住扶了他一把,免得他没坐稳摔下去。黄少天捧着平板电脑,仰首望着人的眼睛,迟疑了一会儿,小心关切,“文州,你最近怎么样?”

喻文州一怔,不解道:“怎么突然这么问?”

黄少天睁大了眼睛,把怀中的平板电脑举高了些,展示在人面前:“不是原来说不可以搞特殊,要按规矩等到十一月的吗?怎么突然提前了?”

喻文州定睛一看,只见屏幕上显示的邮件来源为蓝歌鸲,内容则是要求黄少天在下周四上午九点前往Cross医院进行体检,还注明了一切数据都会保密,作为他档案的一部分,仅在THUNDER中心的资料库进行存档。

原来是因为这个。

喻文州松了一口气,却并不打算告诉人,是自己在背后要求部门加快进度,只若无其事地道:“这是先生已经同意的事情,不会出问题的。这不是已经月末了吗?现在开始做文书工作,等正式出文件,刚好也是要下个月了。”

黄少天长长地“哦”了一声,还没来及继续说下去,就见面前人眉眼含笑地道了一句:“我难得有空陪你,你还有别的要问的吗?”喻文州倾身靠近下去,声线放得轻柔,气息若有似无地掠过鼻尖,撩动皮肤上细小的绒毛,“不是说好不在家里聊工作的吗?”

黄少天眨了一下眼睛,很快明白了对方的暗示。他扔开平板电脑,张开手臂,被喻文州揽入怀里。

细密的吻落在他的眉心,一路蜿蜒着向下。他们隔着椅背交缠厮磨,密不可分。喻文州一只手揽住他的脊背,另一只手箍住他的腰,绕开阻隔在中间的椅子,将他向身后的桌子上放下去。而黄少天也回应得格外热情,一只手拥在人颈后,另一只手已经在去扯喻文州衬衫的衣领。

湿漉漉的气息在耳廓、脸颊边流连辗转,逐渐逼近形状漂亮的唇角,但正在这时,喻文州的手机响了。

多年训练,喻文州本能地停住了动作,接着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开黄少天,见人绽开一个理解的笑容,也禁不住露出抱歉的眼神,从旁边的柜子上拿起手机,走到书房外面去接电话。

合上门,喻文州平复了一下起伏的呼吸,才划开了接听键:“什么事?”

——是方学才打来的。肖时钦不在明城,自然就由他代管THUNDER中心。

方学才敏锐地察觉到了人声线里罕见的浅淡的不悦,不敢多言,立刻汇报道:“先生,监控到江家一行人,出现在百舌先生的一处未上报的私宅附近。”

“百舌?”喻文州闻言蹙起眉,稍微思索了一会儿,眉头舒展开来,轻笑一声,“他们不会还惦记着百灵夫人和江家的交情吧?”他语调凉薄道,“夫人都过世这么久了。再说,夫人生前,两家早就恩断义绝,百舌有没有记住什么深仇大恨,我都不清楚,他们还想讨人情?”

方学才默不作声。

喻文州漫不经心地下了决断:“就当不知道,随他们去。等百舌回来,看他自己处理。”

“是。”方学才恭敬应了一声。

喻文州随手挂断通讯,推门回到房间内,见黄少天已经整理好了被他弄乱的衣服,还披上了外套,正把平板电脑往包里塞。

喻文州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你去哪里?”

黄少天抓了抓头发,似乎是有点羞赦,旋即露出无奈的神色:“红鸾夫人刚发的消息,让我过去帮忙,说是琴鸟请了病假,烟雨楼缺人手。”

喻文州没料到会是这个原因。他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实早上接到了李华的病假申请,因为此人身为楚云秀的副手,又是金丝雀中少数地位极高的男性,他印象还算比较深刻。

没别的办法了。

喻文州很是不舍,却只能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他总不能现场阻止黄少天应一位决策人的命令去执行任务。

他有些遗憾地扫过人耳尖尚未消退的红晕,走过去,从衣架上取下围巾,为人系好,拍了拍人的肩膀,嘱托道:“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黄少天“嗯”了一声,拎着包,手指摩挲了一下衣角,凑近亲了一下他的唇角,紧接着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奔出了房间。

喻文州愣了一秒,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忍俊不禁,扬起一个弧度。

楼下,黄少天推开防盗门,踏入寒风之中,眸底一片彻骨的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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