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九的甜甜起司城堡🧀️

肖时钦家的扫地机器人/职业相声抖机灵选手/北海道咸鱼厂老板/兵器谱头号太刀/甜蜜爱情巧克力烘焙专家/黑芝麻馅糯米糖团子

予人玫瑰。

全职||王肖|喻黄|韩张|双花|双鬼|伞修伞
诡秘||蒙克|水仙克

[全职/喻黄]封缄 70

*第四阶段剧情正式结束,喻黄双线都转入第五阶段

*本阶段主要是解密Cage和银蛇过去的恩恩怨怨

*听听两方的幸存者与旁观者们怎么看

*第五阶段主要是妖刀案,本章提及的是明城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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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半,黄少天被耳机里的铃音直接叫醒,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先下意识地侧头看了一眼另外半边,发现喻文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摸摸被褥都是凉的,应该有很长一会儿了。

空调温度不高不低刚刚好,角落里的加湿器也打开了,窗帘合拢着,细开一条缝,可能是用作通风。

他四下迅速环视一圈,而后立马按开了耳机:“喂,这里是——”

他还没机械地把开场白念完,耳机那头就毋容置疑地打断道:“迦楼罗,临时有个外派任务,先生指名让你去处理,我在总部等你。”

“百舌先生?”黄少天脱口唤道。

“你快点来吧,”江波涛侧头看了一眼身边正在和议会打电话的喻文州,挑了挑眉,仍压着语气,“先生也在总部,别让他知道你迟到。”

“我,我马上来!”黄少天匆匆忙忙地边高声答应,边抓过床头柜上的制服,就往身上披,还伸手捞住了飘下来的字条。他扫了一眼,字条是喻文州写的,除了告知他这件是Cage的工作制服,尺寸是帮他报的之外,没别的信息,于是,他将字条一把塞进口袋,紧赶慢赶就冲出了门。

根本没指望Cage派辆车来接什么的,黄少天直接打车直奔Cage总部,一路刷卡往里跑,最后气喘吁吁地在尽头合拢的门前停下,扶着膝盖直喘,几乎说不出话来。

面对着身前这扇纹着凤凰图案的大门,黄少天犹豫了一下,没有上手去推,回头看了眼,就见江波涛悠悠地从侧面一间会议室里走出来,脸部神情还挺惊讶:“咦?你来得好快啊。”

黄少天直起身子,微微躬身:“百舌先生。”他有些犹豫地往后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试探着道,“凤凰先生在?”

江波涛作恍然大悟的神色,随即笑着回答:“先生刚刚出去了,议会好像找他有事。”他招了招手,示意黄少天跟他走,边语调轻松地说,“你要习惯这点。就算是我,一年到头,要是没有大事,除了每个季度的工作汇报,我也见不到先生几次。”他为黄少天拉开会议室的门,主动让对方先行一步,才接着道,“所谓三巨头嘛……先生身边,除了白鹤和隼,再就是苏雀和以前的知更鸟——起码面上看是这样。若不是现在那两位都在住院,即使我和黑鸫,虽然勉强算有些资格,但平时也是不能在这儿晃荡的。”

黄少天赶忙应了,看着他拆开早就放在桌面上的文件袋,把纸页一张一张摊开,才假作好奇道:“百舌先生,隼先生是怎么回事?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倒了?”他垂头丧气,神情很是愧疚,“真是被我和迦陵频伽气的?”

江波涛整理的动作一顿,低笑一声,抬起眸子,唇畔噙着古怪的弧度:“苏雀没告诉你吗?”

黄少天一脸茫然。

江波涛铺平最后一张纸,轻描淡写道:“他是没脸继续待下去了。”他低低笑了声,“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除了THUNDER中心那边,一级及以上,基本上人尽皆知。只是碍于先生偏宠隼,没人敢在明面上提罢了。”

黄少天低头先看了看摊开的照片和分析数据,似乎全是墓地相关的,才以疑惑语气问道:“提什么?”

“除了秃鹫,吴羽策也讲过的吧,还有之前张伟什么的。”江波涛拍了拍手,挑起唇,“名字我都快记不清了。”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看着黄少天的眼睛,直白叙述道,“隼,最早是银蛇派到我们中的卧底。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十一年前的事。”

黄少天心中一震:“什么?怎么可能?”

“其实我也没经历过十年前的变故,”江波涛摊开手,语气随意,满不在乎,“只是听我老师说,那时候老先生发现他是卧底,当即派人刑讯——就是你看到的黑鸫对吴羽策那套,听说他也一样不落挨过。开始时,他倒是硬气,还试图维护银蛇,翻来覆去不肯开口,于是老先生一怒之下,就把被打得半死的他扔到棺材里去了,也没指望他再招供,就是直接这样处决的。”他摸了摸下巴,“你听说过吧?Cage的棺材,从来没有活着出来的,还就是先生,在老先生跟前求了个情,竟然让他真活着爬出来了。”

黄少天心脏狂跳,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半晌才寻到自己的声音,疑惑道:“可是绿啄花,不是,吴羽策不也被黑鸫先生放出来了?”

“吴羽策?”江波涛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回过神来,语气很是漫不经心,“哦,那不是托你的福嘛,他才有了这等死的机会。你现在可是在凤凰先生那儿挂了号,苏雀又是先生跟前的红人,”他说到这儿,还啧啧感叹了一声,故意强调似的道,“他这些年,是愈发得先生心意了,你看他之前还为了你,公开和隼唱对台戏……”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察觉到失言,神情却是若无其事的模样,信手将话锋转回来,“要不然,以黑鸫那种惫懒性子,哪里还会把人捞出来送医院抢救?”

黄少天“嗯”了声,强行按捺住心中对同伴遭遇的悲痛激愤,而听闻苏雀所作所为,未免又是一阵五味杂陈,难以言表,轻声道:“原来是这样,多谢先生解惑。”他又小心翼翼地补充了一句,“其实我就是怕他逃脱制裁,毕竟他实在是太可恶了!”

江波涛瞧了他一眼,从眉眼到笑容都有些莫名的捉摸不透,此刻还添上了恶质的兴味:“白鹤那个性子,部下里面却竟然出了卧底,还能更打脸么?迦楼罗,你有功夫瞎担心,还不如猜一猜,这条陷害你的毒蛇,下场该多有趣?”

竭力无视呼吸间掺杂的浓烈血腥与尖锐刺痛,黄少天讪讪地笑了一下,轻微偏过头去,抓了一下发尾,尽量委婉地避开这个危险的陷阱:“呃,这个还是得听几位先生决定。”

江波涛其实并不在乎能不能从他那儿得到足够有意思的回答,也或许真的只是工作之余,想要普通地闲聊八卦一下而已。他挑挑眉,好似有些遗憾,随即又是混不在意的样子,拍了拍手,随口问道,“不小心扯太远了,刚才我说到哪儿了?”

黄少天正犹豫着要不要回答,江波涛已经自己想起来了:“是先生不顾一切求老先生饶了隼一命吧。然后,银蛇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了这件事,可能是觉得小孩子被揪到,肯定会泄密,大概还有内部争权夺利的原因,就暗杀了肖璟少尉,也就是隼的哥哥。想来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呵,没想到却成了催命符……”

冷汗慢慢攀上脊骨,黄少天用力掐了一下掌心。

江波涛没有察觉,将这段血腥往事讲述得云淡风轻:“哦对,说起来,这位肖少尉还是你学长,也是寒山军校的,当时还是军部的明日之星,你回学校没准能打听到。”他顿了顿,“之后,先生就说服了隼,转而加入了我们,招供了当时银蛇明城一系的所有成员。”他真心实意地赞扬道,“隼他也是真厉害。那么大明城,几百条蛇,有的他只是一面之缘,却一个个全记得清清楚楚。我老师事后复查,竟无一错漏。”

那一天,就是银蛇至今刻骨铭心,难以忘怀的明城血夜。

江波涛眯起眸子,倒是难得替肖时钦说了一句:“反正银蛇也不要他了,礼尚往来,挺公平的。不过,送了这么个人给先生,就是打死当年银蛇那帮人,他们也料不到吧。”

黄少天心不在焉地附和了两句,思绪纷乱得要命,几乎压垮这一根脆弱的蒲草。

江波涛笑了一声:“先生救了他的命还不算,还一直在Cage中维护他,乃至力挺他,隼也就一直为先生效忠,没有二心。而且他很有才能,他经手之后的THUNDER系统,简直如虎添翼,无可取代,所以先生也一直非常倚重他。”他耸了耸肩,“其实在这点上,我挺羡慕他的。恃才傲物之类,也得先有才才行。这方面,他走得比我们都远,不过,现在THUNDER系统基本稳定了,先生也没以前那么需要他了,我觉得他还是收敛点好,毕竟他的地位——”他眯起眸子,透出隐约的轻蔑与不屑,“空中楼阁而已。”

黄少天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江波涛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在想什么呢?”

黄少天退了半步,又走上前,使劲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太惊讶了。”

这番说辞比银蛇告诉他的更加详尽,也更加有血有肉,甚至,直觉告诉他,Cage高层核心方面给出的言论比银蛇那边的解释更加贴合真相,尤其是更加符合他这段时间与肖时钦接触时,所了解到的对方的行事作风与性格特点。

唯一的分歧与不同点,就是关于肖璟的死。

那样的话……原来,肖时钦也和吴羽策一样,曾经在绝境中拼命捍卫过银蛇,但最终却被他所深爱的人们残忍抛弃,以至于他转投Cage,改换信仰,俯首去做凤凰的禽鸟。

黄少天感觉自己好像有点能够理解,每次在提到肖璟之后,肖时钦近乎崩溃的情绪和疯癫的模样。那是潘多拉的魔盒,银蛇在他面前打开,放出无边的痛苦与灭顶的灾难,又亲手狠狠合拢,关住希望。

而凤凰,把最后这点残余的光,以另一种方式,捧给了他。

原来如此……

在肖时钦的认知中,自始至终,不是他背叛了银蛇,而是银蛇背叛了他。

可无论怎么样,这也只是Cage的一面之辞而已。黄少天不相信是苏沐秋狠心斩草除根,却无法肯定十年前银蛇会不会做出这种事——那是Cage最恐怖的年代,也是银蛇最尖锐的时候。至于肖璟到底死于谁手,时间久远,证据尽毁,恐怕已经是无解的罗生门。

至今,对这段往事,银蛇三缄其口,Cage讳莫如深,都有各自不同的考虑。几乎人人都想让肖时钦死,唯有凤凰,顶着压力,护了他十年。那样的话,肖时钦愿意为凤凰任意驱策,乃至付出性命,也就说得通了。

平心而论,黄少天是可怜肖时钦的,但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路是他走的,人是他杀的,明城血夜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木已成舟,覆水难收。

“竟然,竟然是这样……”黄少天喃喃低语。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秃鹫非要拿到明面上来说,是打隼的脸,也是驳先生的面子。”江波涛最后总结,“这下全挑明了,隼短时间内也不能留在这儿,还是出去避避风头好。”他拍了拍桌子,话锋一转,又重提正事,“你也是,虽然当时什么都没说,还出言阻拦了,但毕竟是参与了这桩秘闻,你也得出门一趟,顺道让先生真正查看一下你的能力。”

黄少天立时神色一凛,从先前沉重的情绪中挣脱出来,抬首询问道:“是什么任务?”

江波涛指了指满桌子摊开的纸页,大多附着墓碑的照片,还详细写着不同墓主人的身份信息,以及坟墓的精确定位。

江波涛有条不紊地叙述介绍道:“这片墓园,由方世镜中将所率领的特种部队蓝溪出资建立,位于绛城东郊偏北——你应该听说过,也去过吧?”最后一句是询问的语气。

黄少天点点头,应道:“吴院长以前带我们去祭奠过,说是他有很多战友,还有孤儿院的赞助人,都葬在那儿。”

“嗯,那就对了,就是那边。”江波涛颔首,拿起绘着墓园全景图的第一张纸,指节轻轻敲了两下,“先生吩咐你,去和当地的蓝溪驻军交涉,把这标注的十二个坟墓挖开,取其中完整的骨骼样本,送到绛城分部。”他觑着黄少天神色,又笑道,“你别担心,人手绛城分部会提供,如果有困难,你尽管开口,总部这边也会派人协助,你只要负责和蓝溪交涉,以及在挖掘现场做简单调度就行了。”

光是“和蓝溪交涉”这点就不简单啊!

黄少天在心里暗自吐槽,面上先肃容应了句“明白”,才试探着问道:“就挖十二个坟?没别的了?”

“你还想干点别的?”江波涛挑眉睨他,倏忽沉下脸色,清了清嗓子,“迦楼罗,你先把这干好。你别觉得这件事没什么难度,先生很看重,要是失败了,苏雀再为你说多少好话也没用。”

“是。”黄少天低头诺诺道,又忍不住嘀咕,“这坟里究竟埋着何方神圣啊?”

“这个……”江波涛唇边浮现出一点诡秘莫测的笑,“先生没说,你就别问,明白吗?”

“明白明白。”黄少天忙不迭道,“保证完成任务!”

江波涛又恢复了笑吟吟地看着他的模样,道:“你这次身份证明就不用做了,一会儿林沙锥会直接开车送你去机场,并且把机票给你。等到绛城,分部负责人会主动联系你,到时候执行任务的细节,你们自己商讨就好,不用汇报,只要结果。”他对恰巧推门而入的人微微颔首示意,“你有一周的时间把这件事做完,做漂亮——好了,麻烦你送他一路了,林沙锥。”

林沙锥眉宇间有难掩的忧虑与倦色,却仍语气平静地回答:“没事,刚好顺路,我也要去趟机场。”他按了按太阳穴,说,“蓝歌鸲带着先生去绛城疗养,我本来也想去,但……”

江波涛不待他说完,就径自打断道:“行了,你们几维鸟中的一级成员本来就少,大部分还分散在各地驻留,要是你也跑了,这边谁主事?”

林沙锥摇摇头,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望了一眼黄少天,似乎欲言又止,只抬手招了招,低声唤:“迦楼罗,跟我来。”

黄少天依言随他离开Cage总部,上了路边停靠的车,刚坐稳,就听林沙锥问道:“百舌跟你胡说八道什么了?”

黄少天立马正襟危坐道:“没什么。”

林沙锥冷笑一声,一踩油门:“你别听他乱讲!先生是银蛇里出来的没错,那又怎样?他自己还不是贼窝里头,靠卖了自己的授业恩师爬上来的?”他趁着红灯,回头紧紧盯着黄少天,神色冷厉,“他自己做过的勾当,他自己清楚!还敢搭着安朱先生,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

黄少天抱着手臂,缩了缩脖子,心说你们接着撕,最好把那些乱七八糟,不干不净的东西全撕出来,省得他还费尽心机去查。

红灯熄灭,林沙锥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继续开车:“他是百灵的学生,以前金丝雀那儿的破事,要说他一点不知情,我绝对不信。”言罢,他哼了一声,又道,“行吧,就当他改邪归正了吧,随他去。”他略微缓和了语气,说,“这回你和先生同在绛城,如果你有空,就麻烦你多照看他一二了。”

“那是自然,”黄少天郑重道,“隼先生为我洗清了冤屈,救了我一命,我当然会尽力帮助他。”

“那就好,”林沙锥叹了一声,近乎呢喃般低语道,“他也救了我,可我却什么都不能做。”不等黄少天再问,他就自行振作了精神,“好了,不说了,送完你们,我还得回去多盯着迦陵频伽,别让她又口无遮拦,惹凤凰先生不高兴。”

黄少天点点头,默然以对。

林沙锥遥遥望着前挡风玻璃外,明云高架上的滚滚车流。三周前的车祸与袭击似乎已经淡去了痕迹,只有路面的缝隙里还留着深褐与焦黑并存的颜色。他深深吐了一口气:“想要在Cage生存下去,没那么简单。”他顿了顿,最后一句轻如幻觉,“——没有人是干净的。”

黄少天心中一震,但林沙锥已然彻底静默下去,不再多言。

临下车的时候,林沙锥从车窗内把机票连着银行卡递给他,最后看了他一眼,道:“祝你好运。”随即一踩油门,呼啸着消失在视野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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