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九的甜甜起司城堡🧀️

肖时钦家的扫地机器人/职业相声抖机灵选手/北海道咸鱼厂老板/兵器谱头号太刀/甜蜜爱情巧克力烘焙专家/黑芝麻馅糯米糖团子

予人玫瑰。

全职||王肖|喻黄|韩张|双花|双鬼|伞修伞
诡秘||蒙克|水仙克

[全职/喻黄]饮鸩 · 袖风(下)

锦安二十九年。楚城,蓝雨。

小雨淅沥,击打着山门前长长的栈道,发出悦耳的声音,珠圆玉润地沿着台阶滚落而下,正砸在一人的脚边。

蓝衣人宽袍大袖,立在听雨阁上,凭栏遥望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尽头,手边是一杯泛着袅袅烟气的清茶,雾气不可名其状,随意在空气中飘散,淡去,终是看不真切了。

茶盏轻碰,发出震颤着心尖的声音,伴着无意响起的琴音,竟也显得相得益彰。

“茶凉了。”有声音清冷如冰玉,鸣兮琳琅。

蓝衣人回转过身,见开口的是一个白衣公子,眸子通透,卓然出尘。

他慢慢挑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似是毫不在意地淡淡道:“凉便凉了,再热就是。”言罢,袖风一扫,茶香复又漾开,沁人心脾。

白衣公子指尖一点茶盏,水再次凉了下来,被他轻轻一碰,坠下地,粉碎:“心冷了。”

他问:“心冷了,还能捂热吗?”

白色广袖扫过碎片,一切皆复原状,神情淡然:“文曲星君代为执掌中域多年,连这也想不明白吗?”

喻文州静静地看着他,良久,长叹了声,道:“我便是想得太久,太多,太贪了,才会不明白。”

这厢正说着话,恰有人大步走入,玄墨长袍,威凌天下,见到白衣公子的一刹眼神却稍稍放松些,继而转向喻文州,道:“他还没走。”

喻文州静静地沉思了一会儿,道:“何苦。”


两年前,宋奇英终于凭借自己的力量击败晋王,朝中晋王一党被快速肃清,连根拔起,张新杰与韩文清为之镇守局势,待一切尘埃落定后,选择归隐,经由喻文州介绍,来到了蓝雨所处的楚城。

与此同时,黄少天也从一位阵亡将士那里寻到了少年卢瀚文,悉心培养起来。


“文州,你不觉得他和我很像吗?”

一日晨起,卢瀚文已在院中刻苦练习剑术,喻文州捧着一杯茶在长廊处静静地看,黄少天仍是闲不住,上蹿下跳,活力满满地指导完卢瀚文,走回长廊边,被喻文州笑着递上一杯温水,咕嘟嘟一饮而尽,便是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哦?何以见得?”他偏头问了一句。

黄少天遥遥指着卢瀚文,道:“他和我一样都是阵亡将士的子女,剑术又有天赋,还那么勤奋刻苦努力聪明机智……”他上下嘴皮子一翻,各种褒义词连珠串一般噼啪报出,等到无以为继了才喘了口气。

喻文州早就看穿了他,此刻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你想夸自己就直说,我听着。”

黄少天被戳穿,丝毫不见尴尬,反而爽快地笑起来,眸中溢满阳光:“是啊,虽然小卢很好,但还是没有我厉害,哈哈……”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从小卢的教育到侯府侍卫的操练,最后不知怎的又谈到了昨日的晚饭,绕了一大圈,黄少天才有些局促地抓了抓头发,趁喻文州转头看抹着汗水的小卢,叫了一声:“文曲?”

喻文州下意识地回身,眼神里掠过的惊喜毫无掩饰地落入黄少天眸中,随即又变成无边无际的暗沉。

“你知道了?”他问。

黄少天不答,但喻文州已经明了。

他抬头望了望清晨明媚的日光,语气平静,毫无波澜起伏:“我在人间呆得太久了。”

“不如归去。”


谁道闲情抛掷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

荣安侯府的管家走了,从桥上离去,没在这世间惊起一丝涟漪,就这样回到了一切开始之初的蓝雨。


“我想要的,是黄少天。”喻文州道,“而现在的他要的,不是文曲星君。”

方世镜听得前因,无不惋惜:“星君,你为仙太久了,和凡人相处不来,何必勉强自己?”

“不勉强,一点也不。”喻文州神色平静,如是说,“在我心中,他独一无二,万象归一,但他待我,千相皆不同。”


山门外。

剑落惊风雨。

年轻王侯蓝衫古剑,立在长阶之下,眉目英挺而冷锐,墨色的双眸直直地望向蓝雨中最高的那处楼阁,右手背在身后,握着历经千年风雨洗礼的长剑。

“既然来了,何不进去?”霜色长衫者缓步向前,身后亦步亦趋跟着一名桃红襦裙的少女,执着水色的油纸伞,倒也似一对璧人。声音清脆动人,如珠玉滚落,竟是那少女开的口。

他微微皱起眉,宛若利剑般锋锐的眉角飞扬入鬓发,略略一沉吟,双手抱拳,一礼毫不拖泥带水,甩开周遭的风雨,沿长阶奔上,一下子推开门,身影没入其中。


黄少天闯进听雨阁的时候,一身雨水,从发梢顺着面颊流向脖颈,沿着脖颈优美的弧度渗入衣领,打湿被水浸透的蓝衫。

阁内的三人两站一坐,都很惊讶,最先回神却是张新杰,放下茶盏,礼貌道:“荣安侯。”

黄少天胡乱招呼了一句,几步走到喻文州身边,抬手就去拉他,被他一步后撤躲开,但黄少天不放弃,继续见招拆招,最后兜了一圈,还是拉住了喻文州的袖子。

喻文州微蹙起眉,没有硬扯开来,伸手在他手背上一拂,一勾,水汽尽数蒸腾干净,又是爽利的模样。

“文州……”黄少天唤了一句。

喻文州扬眉,道:“唤本君何事?”

黄少天抿了抿唇,道:“对不起。”

“荣安侯无需道歉。”喻文州欲扯回袖子不得,按着眉心,闭上眸子,声音冷淡而倦怠,“本君辗转人间数百年,追寻冰雨,如今也倦了,便这样吧。”

“喻文州!”黄少天终于忍不住,张口打断他的话,“你把事情说明白不行吗?突然就卷铺盖走人算怎么回事?”

“本君……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喻文州淡声道,“他说得对,我之前不清楚,我想要的是你,还是破军。”他直视着黄少天的双眸,“你相信他,胜过于相信我。”

“王杰希他难道说谎了吗?”黄少天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下来,但还是有些咄咄逼人的锐气,“你追着冰雨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时候是该怒甩袖子,说一句“你竟然问我为什么”吧,但喻文州没有,他放下手,就这么平平静静地说了一句:“为了你。”

黄少天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随即突然笑起来,兴高采烈道:“那不就好了。”

喻文州“嗯”了一声,轻声道:“一直都是你。”而后忽然一扯袖子,布帛“嘶啦”一声被从中扯开。

他望了一眼懵掉的黄少天,垂眸望着那截袖子,掩不住唇边的笑意:“少天,敢不敢与我断袖?”

黄少天立即道:“这有何不敢?”而后豪迈地一撕自己的袖子,就对着喻文州扑了过去,被喻文州轻飘飘用长箫挡开。

“现在——”他和颜悦色道,“让我们谈谈,北辰帝君究竟和你说了些什么。”


山门外。

青玉长衫客拄一根长杖,轻敲着未关的山门,摇了摇头,回身对旁边缥碧色长袍的人道:“又是你作妖。”

“帝君这说的什么话?”方士谦扬眉道,“小作怡情,你看文曲和破军。”

王杰希感觉自己头有点疼,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估摸着是喻文州要和黄少天一起来找他算账了,转身便要走,打算趁这时先跑,免得被逮个正着。

“帝君急什么?”王杰希一不留神,被方士谦拿走了长杖,轻巧在地上一划,画地为牢,“破军星君久未见君,当想念得很。”

王杰希骤然失色,随即伸手欲夺长杖,被方士谦灵活绕开,满脸得逞的笑容。

王杰希皱眉道:“快还给我,不然——我把是你鼓动那只朱雀把明镜台上君弄下去的事情告诉两位上神。”

“哈哈哈。”方士谦挑起眸子,捧腹大笑,“帝君您几岁?”他道,“别忘了是谁怂恿云朝先帝把莲生琴赐给韩王爷的,这么大的人情,战神谢我还来不及呢。”

王杰希看起来还想再说些什么,最终放弃了,几个咒诀接连拍在结界上,眼看就要打碎牢笼,凌空却落下一片水幕,把他兜头浇了个遍,复又加固了结界。

方士谦一步跨出,想逃,剑锋却贴面落下,两道蓝影一前一后站在他们两侧,一白一黑倒是颇为闲适地在旁围观。

“嗨……”方士谦退了一步,很干脆地进入了结界中,拽着王杰希不撒手,“文曲,破军,廉贞……”

“老韩也上啊!”黄少天唯恐天下不乱地喊道,“打死这两个整天作妖的!”

“文曲星君——”王杰希肃容正色,“本君以为,你是一个明事理的人……”

喻文州赞同地点了点头,深以为然道:“多谢帝君夸奖,然小仙代为执掌中域,而帝君乃是北方天域之首,本君不宜插手。”

张新杰也颔首道:“本来这等事情该由明镜台上君仲裁,现下他云游未归,二位便私下解决吧。”

王杰希一袖袍打在纹丝不动的结界上,不对称的双眼冷冷地看向方士谦,恨不得把他扔出去。


不远处的山上,霜色长衫的散仙抬眸瞧了眼太阳,眸子仍是空空洞洞的,却莫名暖了些许:“回去之后,或该让文曲改制一下天权宫,那地方,委实太冷了。”

他声音极低,比之自言自语仍不及,正坐在花树下研究着伞上花纹的少女自是没有在意。

“但北斗尚有七宫相连,而长生宫……”他叹了一声。


喻文州曾会偶尔想起那些他为了附着黄少天魂魄的冰雨结交或者追随过的冰雨剑主们。

他们有好人,也有坏人,有修仙问道者,也有驰骋疆场者,但无一例外,他们都和黄少天有着这样或那样的相似点,也正因此,得到了上古神剑冰雨的认可。

他们之中有一位,得到冰雨的时候年仅十七岁,因遭江湖通缉,不得已仗剑千里,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最终在力竭之时被喻文州所救,保有冰雨长达三十年。

在那位剑主二十七岁那年,他曾向一直“不期而遇”的喻文州表白。

自然,喻文州拒绝了他。

那是在获得仙位之后,喻文州第一次亲身上阵对付冰雨——人仙有别,他毫无意外地获胜了。

决斗之后,喻文州仍是一袭丝毫不乱的蓝衣,乌瞳墨发,遗世独立的模样,那位剑主跪在灰与尘埃中,惨笑,突然便举起冰雨,欲自刎,被他抬手打落。

“不要脏了他的剑。”喻文州声音沉怒,冷声斥道。

“他的剑?”剑主敏锐地问道。

喻文州不答,许久才重复道:“他的剑。”他倏得抬起头,冷冷一眼,“冰雨你若不想要,我交给别人便是。”

剑主爬起来,用力将冰雨回鞘。

他嗤笑不屑。


“文州?”声音在耳边响起。

喻文州有些迷茫地抬起头,眼前是冰雨真正的剑主放大的身影。

“做噩梦吗?”他问,还带着些许笑意,“你眉毛都皱成山了!”

喻文州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伸手拥住他的肩膀,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诶?文州?你怎么了?”黄少天反抱住他,不明所以。

喻文州没有答话,一直到黄少天以为他已经不会答话的时候,才缓缓开口:“我等了你好久。”

黄少天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也是。”想了想,他补充道,“在剑里,我感觉得到,你一个人。”他说,“文州,谢谢你一直等我。”

“别说谢。”喻文州按住他的唇。 黄少天难得地沉默了。


“我爱你。”


平林新月人归后。

只要人归,便好了。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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